我以木头的名义请白雪帮忙给大奶奶家装了固话,白雪欣然接受任务,在新学期开始前把这件事完成的干净利落,并额外赠送了大槐树的消息。
大槐树因地震下陷进了地下,而槐树的周边因为地震下陷出了一个巨大的坑,大奶奶牵头把坑填了,以防止春天化雪那里变成水坑。
听白雪的描述,那里已经变成一片平地。
地面上的人当然不会伤亡,因为地震是人为的。
大奶奶家的院子塌方了,不过房子倒是一点事都没有,当地政府安排了新的住所建议大奶奶搬迁,不过谁也说不动她老人家,这件事就此打住,再无后话。
通电话后,我隔三差五给大奶奶打电话,木头也是,不过谈话总是停留在很表面的寒暄,从来都没有突破性的进展。
我在脚拆线后投入了店子积压的工作中,忙碌之余,常常审视此刻的安宁,我送给单宇的羽毛箭真的掀起了纹身帮的内战吗?现在我之所以太平是因为他们在斗争无暇顾及我吗?我总是觉得此刻的平静太不简单,太令人不安。
丝巾和玉锁合成的另外三幅图画我借来了专业相机拍摄下来,不单只存在了电脑和U盘里,还打印出来寄了一份给木头。
不过,这三个地方实在难找,我们的祖国辽阔富饶,想要找到一处小小不出名的景致谈何容易。
木头收到图片后也是毫无头绪。
我只能在业余时间慢慢排查。
时间过得飞快,树叶经历了凋落再次发芽变得茂盛。
经过一天的忙碌,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大门打开,毛毛没有像平时那样给我热情的拥抱,我楞了一下才发现,客厅的所有灯都亮着,电视的声音震耳欲聋,小叭瘫坐在沙发,腿晾在茶几上晃动着,吉祥窝在他的怀里,毛毛殷勤地趴在他的脚边。
听到开门声,小叭扭头瞥了我一眼责怪道:“这么晚才回来!”
看见家里有人气,我心里是高兴的,但还是快速走过去一脚把小叭的脚从茶几上踹落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小叭撇了一下嘴,把电视声音关小了些道:“我这不是要实习了嘛!
实习生的基本工资根本没办法养活自己,要是待在家,人家会嘲笑我啃老的。
我搬回你这里住,啃你显得我多孝顺啊。”
他向我挤眉弄眼,一脸谄媚,看得我鸡皮疙瘩直往地上掉。
();() 我盯着小叭的眼睛,很快,他的眼神就开始左右飘忽,最后他叹了口气,耸拉着肩膀放弃抵抗:“唉!
好吧!
我跟我爸又吵架了呗。
他知道我该实习了,私自把我安排到市政宣传部的岗位,连声招呼都没给我打。”
“那不是挺好的吗?好过让你自己低三下四去找单位落实!”
我在小叭旁边坐下安慰道。
“年前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已经找到了去电视台实习的机会吗?我可不管,我是一定要去电视台的。
要知道我可是要当新闻记者的人,干嘛要去宣传部?我爸还给我拿了名额,要我去考公务员,说是可以留在宣传部工作,切!
真是太好笑了!”
小叭生气地盘起了双手,脸上写满了不屑。
“我觉得刚叔的安排挺好,你的个性太冲动鲁莽,记者本身又是高危职业……”
我的话还没说完,小叭“蹭”
地一下在沙发里坐直了身子,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狠狠打量着我,然后迅速站了起来,走回自己的房间,“嘭”
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吉祥被巨大的关门声吓得躲在了沙发底下,毛毛则瑟缩在沙发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我被小叭突如其来的发飙惹得顿感尴尬,只得重重叹气。
我知道小叭的梦想是去一线当记者,刚叔平时待我刻薄,但是小叭是他的亲儿子,他这次的行为虽然武断了些,细细想来却是为了小叭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每个父母都知道孩子必须摔倒了才能学会爬起来,可是每个父母都管不住自己的双手,总是护在孩子的两侧,尽量不让孩子摔倒,因为这是下意识的本能,如果想要改掉这种本能,除非连呼吸的本能也改掉。
我看着小叭紧闭的房门,叹气摇头,这个道理现在跟他讲,无疑是碰钉子。
我换鞋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