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的位置在医院地下室,办灵堂的不止他们一家,要不是有人带着,她可能就跑别人家的灵堂里去干活了。
以她现在的状态,这事情还真说不好会不会发生,多尴尬。
灵堂外面都是菊花,白色的,一片片,有很多用来撑场面的花圈和条幅。
因为家里死了三个人,一个商人和教众、一个家庭主妇、一个学生,各自的职业不同,居然写什么祝福的都有。
立夏不清楚这些都是有人送的还是都是秘大叔找来撑场面的,只是觉得真的很无聊。
人死如灯灭,死了之后的人不会有任何的感觉,所有的葬礼都不过是给活人办的。
信她,她死过好几次。
然而人总要活着,就像在座各位,穿着黑色的正装,对着遗像行礼。
白家死去的三口人,遗像就摆放在灵堂的正中间,下面是鲜花、水果等等贡品。
立夏着来到的客人对着遗像行两次大礼磕头、叩首一次小礼鞠躬,再走到自己面前来一次大礼,而她还要还一次大礼,就更想吐了。
迄今为止,今天是她磕头次数最多的一天,把好几辈子的头都磕了一遍。
最恶心的是,行完礼,她还要坐在那里听着客人跟她说话,聊一下白家人活着的时候的生平,每次有新客人,每次都是差不多的话语。
聊
完了,他们还要坐在灵堂旁边吃饭,喝牛肉汤,没事还要聊几句近况,空气里散杂着食物的味道和臭脚丫子脱鞋的香气真是没有比这种葬礼更可笑的地方了。
更可笑的是,她还要面带笑容,对着所有来的客人说最真诚的感谢,顺便提一句感谢都议员,否则她连自己父母弟弟的葬礼都办不成。
哦,对了,都议员还赞助了她到成年以前的学费,真是一个天大的好人啊
旁边的秘大叔的引导下,所有来参加这葬礼的人都对都议员产生了极大的好感,纷纷表示自己一定会投都议员一票。
葬礼中间仅仅过来露一面的都议员也跟立夏一起在灵堂上合影,并且接受了一个小型的记者会的采访,十分满足地离开,离开前还亲切和蔼地对客人们表示,这都是他应该做的,为人民发声,帮助人民,尤其是白南珠同学的遭遇,他深表同情。
真不愧是td政客,政治学学得相当好了。
至于为什么以前都很刚的立夏会随这俩狗政客搓圆捏扁,因为她没钱,白家外面还欠了一堆的债。
秘大叔一早就告知了她白家的经济状况,房子已经抵押了,外债还写了欠条,她能安然无恙地回家,都是都议员的功劳“议员会赞助你到成年,努力好好学习,以后靠自己的力量把家赎回来。
加油吧”
立夏并不是一个特别愤世嫉俗的人,否则她上一世就不说了。
总之,她很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一场交易,或许那位都议员只是为了一场政治作秀,花费少少的金钱,来达到宣传自己的目的。
但对方的确在她最需要支持的时候出现了,并且帮助她暂时摆脱了困境,所以哪怕是陪着对方演戏,她也得演下去。
真是,早晚有一天她觉得自己也能进娱乐圈,天天没干别的,光演戏了。
“好好休息几天,就去上学吧,课程应该落下不少,要努力啊。”
秘大叔把立夏送回了家,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没有再提起其实白南珠适合继续在医院疗养的问题。
最难熬的日子已经过去,立夏已经不会再思觉失调、大小便失禁,虽然还是有些小毛病,她可以独自生活。
显然都议员那边也是这么想的,一
个十几岁读中学的小女孩能不能自己活下去,他其实也并不是特别关心。
事实上白南珠的情况更适合去保育院,不管是什么样的保育院,只要不叫泉边保育院,都很适合一个前一天家庭和睦,后一天家里只剩她一个活人的小孩子,至少有专业人士去照顾。
但是呢,议员去保育院孤儿院养老院这种地方,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没有任何的新闻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