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以极为平缓的坡度一路向上,中间七扭八拐,似乎是为了避开什么东西,我想应该是树根之类的,因为不管是地道,还是那个怪塔,四周的土坯壁上别说树根了,连草都没有一根。
我停下,好奇地摸了一把墙壁,木头发现了,在后面低声道:“土里加了特殊物质。”
“石灰吗?既能防腐,又能作为干燥剂大面积使用的就只有石灰了。”
我这么说是因为自己不能够确定,因为从颜色上来看,土里绝对不像是加了石灰。
木头也不作答,估计跟我一样啥也不知道。
“我觉得有点奇怪!
这里装了那么多火药,为什么不在日本人来的时候引爆呢?”
小叭的脑回路果然跟我们不一样,提出的问题也是我们都没想过的。
“你怎么确定这些东西是在日本人到来前就排放好的?还有,你又怎么确定这些东西不是日本人弄的?”
我的话几乎没经过大脑就吐了出来。
“他们想要矿石,不可能炸了这里。
而且,以群众对日本人的仇恨怎么可能让他们在这里大兴土木。”
木头似乎与我们落下一段距离,声音从后方飘来还带着回音。
“最有可能是守护这里的人弄的。”
我向后看了一眼,单宇咬着嘴唇,嘴角都渗出了血丝,小叭只是弯腰将单宇的手臂越过肩膀轻轻拉住,不知是对单宇心存意见,还是自己也受伤不轻。
我正要开口询问,后方传来轰隆隆地爆破声,我们被震动得摔倒在地,头顶上的土坯裂开,呈块状向下掉落。
“别停下!
快跑!”
木头大喊着冲了过来。
我爬向单宇,一把将她的胳膊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让她几乎挂在了我身上,另一手抓住她的衣服拖着向前飞奔。
那帮人比我想象的聪明,也比我预计中来的更快,他们不知地道里满是火油,也不知这里满是火药,石门一旦挺不住被他们爆破,那么这里将迎来一场巨大的爆炸。
();() 爆破带来的震动停止了,看来是爆破的方位不正确,在他们找到正确位置之前,我们必须找到出口。
可我绝望地看着仍然无尽延伸的地道,和那一望无际的火线,脑部神经像被撕扯般疼痛。
我抽出一只手掌用力拍打自己的额头,单宇赶紧用冰冷的手抓住问道:“怎么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木头就冲了过来,抓住我背后的衣服,用力往后一扯,我带着单宇仰面摔倒在地,刚爬起来准备对木头大骂,只见他面无表情地指向墙壁的一侧,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墙边堆积的瓦罐旁一个螺旋状的物体挡住了去路,刚才由于我的胡思乱想再加上它与地面几乎融为一体的颜色,我差点就踩到它了。
“蛇?”
小叭从我的肩膀上方探出头低声惊叫道。
我下意识地扯着他们往后退去,这蛇足有桶粗,头被盘在了中间,我无法辨认它是不是树洞下放我离去的那条。
“它是在冬眠吗?”
单宇对我耳语,我可以明显感到她滚烫高出常温的体温。
一阵嘶嘶声从前方转弯的地道游走而来,是它,是那个在树洞下与我对视的那条,它金黄色的眼睛上方有一条短短的刀疤,我认得它。
蛇向我们慢慢逼近,我一把将单宇扯到了身后,抽出铁铲横在身前,木头也已经剑拔弩张,一手拿着铁铲,一手将我准备的辣椒喷雾递了过来,与我并排而立,我笑了一下,这么大的蛇会怕我们这一点小伎俩吗?
小叭也从后面冲了上来,让我一把给挡了回去,现在后有追兵,前有不可抵御的猛兽,在狭窄的地道里,我们遁地难逃,那些傻缺只要再来一次爆破,我们就得一起葬身火海。
盘在地面的蛇像是接受了命令,昂起了头,原来那不是一条蛇,是两条盘在了一起,与三条蛇对视,我忍不住全身发抖,但是脑筋没有因为恐惧而停止运作,我想到了戒指,对!
戒指还在我的手上,我还能再试试它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