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一时之间也不敢不听从,轻易就把在场六个犯人抓住,反扭住手臂在身后压到巡捕长的面前,等待发落。
“你不能抓我们我们又没有犯法”
“对你凭什么抓我们”
“是那段可霖先动手我爸也摔了一跤,我们赔钱便是,哪条法律说了要坐牢”
在场的三个学生有的激动的一直在辩解,有的一言不发,还有的在和压制自己的巡捕吵架。
顾葭这边的丁伯父被压出来后就一直很老实,板着脸,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没关系,傻子星期五就更不必说了,或许根本没有明白现在他们的处境有多糟糕。
顾三少爷也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样的姿势锁着,一时间脸通红,但却尽量平复心情和那巡捕长沟通“等一下,巡捕长,请问您贵姓”
黄其禄大半夜的被叫起来抓人,对着被抓之人当然没有一个好脸色,听见顾葭这么问话,冷哼一声说“你知道也没用。
带走”
说罢转身便踩着自己那厚底军靴要上车。
谁知突然的,那一直瞧着最为安份的丁伯父突然暴起,转身挣脱一个小巡捕的桎梏,大吼着啊,拿起墙角堆放的大木棍就要开始打人一边打一边还对着儿子丁鸿羽说“鸿羽你快跑”
黄其禄混乱之中气的要命,冲上前去就要阻止那老头儿,可却被大棍子当头一棒这一棒子下去,黄其禄感觉自己脑袋里的脑浆都砸成了浆糊,伸手一摸,更是摸了一手的血
黄其禄浑浑噩噩浑身血液都几乎倒流,气急之下一把抽出腰间挂着的土枪,朝着那发疯的老头就开枪数下
砰砰砰
惊起屋内两颗大树上的一群乌鸦。
全场寂静,只有受伤的丁伯父摔倒在地上,重重磕到下巴,抱着中了三弹的小腿发出无声的哀嚎。
顾三少爷吓的浑身都是软的,眼眶更是一片湿红,先丁鸿羽一步冲过去,搂着地上的丁伯父说“伯父伯父”
老人只皱着眉头衰弱的喘息,顾葭心中涌起无限愤怒,扭头便瞪向那黄其禄,高声斥道“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开枪你好大的胆子是非不分,暴力,你当这天津卫是你的家吗”
黄其禄这回离得近,瞧见顾葭那一脸愤懑不平的脸竟是一愣,完全没想过这人好的连生气都值得纪念,但他也不是有特殊好的人,反而在最初的惊艳后生出一些鄙夷,直接认定这样的顾葭和这些不安分的人混在一起,本身定也是个下贱的兔子,言语之间便带着轻蔑“是。
就是老子的家,你能怎么样”
“你”
顾葭咽下一口气,闭上眼睛,随后再睁开,说,“我不同你多说,现在我要带伯父去医院,请你让开。”
黄其禄这会儿真是被气笑了,嘴角一抽,说“你当我这是开善堂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说完,黄其禄丢下一句给我抓回去好好收拾一顿后,就抓着李多开车先行去了医院,怕死的要命,拽着德国大夫非要做个全身检查。
李多则守在外头坐在椅子上发呆。
他的腿伸得老长,云里雾里的不明白自己心乱跳个什么,他有点紧张,也不知道为什么紧张,脑袋里也不受控制的一直在想刚才胆敢和黄其禄对峙的男人。
真漂亮
李多没见过任何一个男的皮肤能白的比窑丨子里的小姐细腻,他身边的男的,都五大三粗,晒的跟逃难的一样,他见过最最富贵的人黄其禄,是一头肥猪。
他想,那个声音好听的男人指不定真的是有点儿后台才敢这样嚣张,不然一般人碰到这么大的阵仗绝对不可能还那么冷静。
“哎呀”
突然,有人从他面前过,或许是没长眼,直接被他绊倒,但好歹没有脸朝地摔个狗吃屎,而是跳了好几下最终半跪着稳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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