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方钰勋直奔老李伯家。
老李伯的院子里传来打铁声,方钰勋个子高,不经意往里头一瞧,正好到老李伯在打一把小刀的刀刃。
他心头一暖。
这老李伯竟是个刀子嘴腐心的人。
他敲开李铁匠的门,将身上的最后一笔脏银花了出去。
“这是五两银子,如果您觉得还不够,我再去山上打点野物给您。”
老李伯了他半晌,什么都没说,抬手接过五两银子。
方钰勋松了口气,“五天后我来拿。”
他一顿,提醒道“这天黑的吓人,怕是会下一场很大的雨,您记得在家里囤些吃的。”
老李伯挥挥手,示意知道了。
方钰勋离开前又说了句,“这天闷了三四天,我总觉得这雨来的不寻常。”
老李伯着天,眼里透出一抹深意,“上次见到这么黑的天,还是在三十年前。”
他问方钰勋,“你知道那次发生了什么事吗”
方钰勋茫然,老李伯道“发大水了,我家里人全被大水吃了。”
方钰勋一怔,老李伯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道,“你走吧,现在山上才是最安全的。”
回到山里,糯哥儿抿唇,难过又不解,“老李伯明知山下不安全,为什么还是要留在山下”
方钰勋轻抚糯哥儿的后背,“因为那是他的家。”
糯哥儿低低的哦了声。
趁着雨还没真正落下来,方钰勋去外头捡柴火,运气好,让他捡到一截实心树干。
他把树干拖回洞里,用粥铺老板留下的砍柴刀将树干砍成手臂长短的木棍,再将木棍的一头削尖。
前世他没有铁兵器,就是用这种尖头木棍当武器。
糯哥儿想来帮忙,方钰勋坐在凳子上,头都没抬轻轻将他的手拍开,“木屑扎到可疼了。”
糯哥儿不高兴的抿唇,转身坐回褥子上,背着方钰勋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方钰勋觉得糯哥儿安静的异常,回头一,一个手套正好怼到他眼前。
他仰头,糯哥儿站在他面前着他,笑得灿烂,“夫君,快戴上试试。”
有了麻布手套,木屑就不会轻易扎到夫君的手了。
方钰勋放下木棍,忽的起身将糯哥儿抱在怀里用力的亲了亲,亲的糯哥儿脸都红了。
“夫、夫君”
糯哥儿眼泪汪汪,被欺负的说话都带上了颤音。
方钰勋笑得很坏,“帮我戴上。”
糯哥儿委屈巴巴的给他戴上手套,戴完后又气恼的躲远了。
这会儿还是白天,可外面的天却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方钰勋只好点起一根蜡烛照亮。
不知是过了多久,当糯哥儿在褥子上睡沉的时候,外头哗啦一声巨响,似是有谁将一大盆水往地上泼。
雨下来了。
糯哥儿浑身一颤,被吓醒了。
他茫然的睁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方钰勋抱进怀里轻哄,“没事,我在,睡吧。”
糯哥儿往他怀里缩了缩,又沉沉睡去。
方钰勋听着雨声,眸色一暗。
终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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