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想给咱们省些银子吧!”
“??省什么银子?”
“养个奶娘在家里头吃白饭,可不是要多一笔开销吗?”
陶风清转了半天才明白这话的意思,刚要解释什么,那本她已经翻完的书就直直的砸了过来,穿过珠帘,眼见就要落在他脑袋上,负手从外头走进来的陶贺本能的伸手给抓住了。
屋里的气氛凝固了一瞬,陶贺偷偷往珠帘里看了一眼,又看看陶风清,忽然松了手,陶风清还是没能躲过一劫,被书砸了个正着。
不等陶风清骂他,他就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我只是出于习惯。
二嫂莫要见怪!
下次会忍住的。”
“你”
陶风清气的踩了他一脚,咬着后牙槽挤出几个字,“好样的。
有事?”
“我想跟二嫂说几句话。”
陶贺道。
陶风清看了他一眼,“说吧说吧!
我换地方喝汤去!”
说完,抱着汤盅出去了,只是一出门就蹿到另一边的回廊上去了。
林霜降从内室里面出来,示意他坐下,春寒也送了热茶进来捡了地上的书在一边站着。
“这两瓶药,还劳烦二嫂拿去给风盛。
一瓶内服,一瓶外敷。”
“你为何不自己拿给他?”
林霜降问。
陶贺垂下眼,苦笑了一声,“算了,他见到我又该大吼大叫了,扯到了伤口又要多躺几天。
我就不去讨他嫌了。
二嫂,其实我来,还想当面谢谢二嫂。
风盛顽劣,家里人又不太好管,所以才会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我以为把他送去书院,有先生管教着会好点。
可是,好像也没有多大用。”
林霜降想了想,“陶贺,其实这些话本不该我来说的。
纵然二婶婶不喜欢你,可那也不是你的错。
这件事若真有个谁的不是,也是二叔的。
你真的没必要这么谦让陶风盛。”
陶贺笑了笑,“是,这件事若论对错,确实是我爹的错。
当年母亲嫁进来的时候,都已经做好跟大嫂一样的准备了。
若不是她尽心尽力的照顾我爹,又托娘家人四处寻医为我爹治病,也许根本就不会有我和风盛了。”
“其实,我并不觉得我娘做错了什么。
母亲进陶家之前,我娘就已经在我爹身边照顾伺候,家里人那时候并不觉得我爹的病会好,只想他能留个后,我娘在他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是母亲进门,祖母他们怕她心里有芥蒂,就故意让我娘去她院子里做事。
后来我娘生下我,又被送去了乡下,最后病死在那儿。
要是怨,我也该怨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