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脸急切的大嫂,夏清麦嗤笑出声,“就凭这人是我要嫁!”
“凭大姐当初也是带了一半彩礼钱和自行车,另外还有四箱嫁妆出门的。”
“凭你男人从七岁起的臭鞋子就是我刷的。”
“凭小弟从断奶起就是我带。”
“凭这个家四个孩子里,我得到的疼爱最少!”
夏清麦这几句话一出,胡玉华还想说话,一直闷不吭声坐在旁边的夏红军立刻出声道:“就按清麦说的办,彩礼家里留三十,剩下的都给她带走。”
一听男人这话,胡玉华立刻摇头道:“清玲当初办嫁妆的钱可都是她自己出的,清麦哪里有钱?”
“那是因为大姐高中毕业你们就拖关系把她送到厂里,有工作能没钱?”
“大哥的工作是家里给买的,小弟的工作是你让的,就我什么都没有。”
“打小我先是在家洗衣服做饭,大冬天啊,你心疼钱,连个热水都不给我用,害我现在一到冬天手就烂。
后面我明明到了年纪,你又让我等小弟一起上学,说什么害怕他被人欺负。
结果上学的时候,全班数我年纪最大,大家都笑话我。”
“想让我把彩礼留下,那你们就别问我要每个月五块钱的养老钱。”
对给父母养老钱,夏清麦其实并不反感。
毕竟原身在这个家里吃了十八年的饭,没有原身,也就没有她。
可是这里的爹妈太偏心,大闺女是第一个孩子,自然不一般。
长子的意义不同,小儿子又是格外偏宠的。
原身这个夹在中间的二闺女,自然没人疼爱。
从有记忆起,家里凡是她能干的事情,都是她来做。
大冬天,一家人的衣服,都是她洗。
每次只要东西不够,被落下没份的肯定是她。
当然,若不是他们太过忽视二闺女,也不会有‘她’高烧离世,她借机还魂的事情发生。
但既然她已经成为了夏清麦,那该属于她的东西,她就一定要争取。
不求被偏爱,只求能一视同仁。
在家里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二闺女突然闹起来是胡玉华没想到的。
她嗫嚅许久,最后有些生疏的解释道:“你大姐那会儿家里条件好,你哥和你弟是儿子,要给老夏家传宗接代的。”
“传宗接代?我也可以啊,孙富贵已经有一儿一女了,我和他商量一下,将来我一个儿子姓夏,他肯定同意。”
夏清麦闭着眼睛瞎说,胡玉华被她的话哽的再也无话可说。
大嫂刘梅见婆婆不说就想开口,可还没来得及,就听见二姨看着婆婆道:“大姐,不是我这个做妹妹的说你。
都说五个手指有长短,可你这也不能太偏心。”
“清玲两口子调到了外地,将来你和大姐夫有个头疼脑热的,还得靠清麦。”
见大姐要反驳,胡建华赶紧继续道:“别说你有两个儿媳妇,你自己也是给人做儿媳妇的,儿媳妇和亲闺女,能一样?”
胡建华嫁的好,男人现在是国营饭店的厨师,两个儿子也都是厂里的正式工,闺女虽然没工作,但她还小在上学,她自己虽然是临时工可有工资拿,所以她说起话来,自然要硬气。
有了她开口劝说,胡玉华终于不再说话,见大姐不说话,大姐夫也没意见,二姨胡建华这才继续道:“富贵的条件不差,家里两个孩子我也见过,都好带。”
“如今清麦要嫁人,我这个做二姨的,别的没有,两床新棉被还是有的。”
夏清麦记得大姐出嫁的时候,二姨就是送了两床新被子,如今她也是。
从这点看,二姨就比她妈做的好。
不管私底下怎么贴补自己喜欢的孩子,至少表面要做到一碗水端平。
但从这个时代醒来的第一天,夏清麦就明白,上辈子被父皇母后偏爱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