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终于松了口气,点点头。
其实他听到的是求救,只不过现在想来应该是某株花草的声音。
傅回鹤长长叹息了一声“可惜了,我还以为是花公子非礼轻薄了在下,回去之后思量再三想要赔罪负责,才会登门拜访呢。”
没有非礼之意但的确摸了人的花公子“我真的没有非礼轻薄阁下的意思”
傅回鹤抬手,指尖顺着那日花满楼抚摸的顺序走了一遍,轻飘飘一挑眉。
指腹与肌肤微微摩擦的声音传入花满楼的耳中。
花满楼沉默下来。
脸上温暖和煦的笑有些勉强,温文儒雅的花七公子此时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最终只得认下,艰难道“虽是事出有因,但在下冒犯了傅先生确是事实,傅先生若有驱使,在下”
“既然花公子有负责的意思,事情便好说了”
傅回鹤展颜一笑,将花满楼还没说完话卡了回去,站起身的同时还不忘扶了一把花满楼,顺带揣起那盆黑心金光菊,“外面阳光太盛,不妨入内详谈。”
动作行云流水,流畅至极,一副做惯了的强买强卖黑商做派。
虽然被这么明晃晃又无赖地套路,但花满楼的态度依然很温和,他只是将方才卷上去方便动作的袖子放下来,语气有些无奈道“那便劳烦傅先生带路。”
两人就这么一个敲竹杠,一个完全不反抗被敲,一前一后地走了,徒留尔一只脑袋跟不上的毛团子在阳光下凌乱。
不是,发生了什么
莫慌,捋捋
尔小爪子握拳抵在脑门前。
怎么好像起来是前不久它嘟囔的某件事突然就成真了
以前是有那么一种得天独厚的单木灵根天才,据说这种人可以聆听花草树木的声音,经他们之手的种子生机都十分蓬勃,就连已经死了的种子,都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尔一边嘟囔一边想起花满楼刚才的行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当即一蹦三尺高。
“嘶我什么时候有言出法随的本事了老傅,你千万把这个宝贝疙瘩留住了”
傅回鹤伸手给花满楼面前的茶杯添了茶水,而后继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人。
花满楼脸上原本挂着的淡然笑意微收。
这已经是他喝的第四杯茶水了。
他叹了口气,开口“傅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傅回鹤没出这个青年公子身上有什么其他特殊的地方,只除了他的眼睛似乎有天道留下的法则禁锢,其他的就的的确确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
但是傅回鹤并不需要探究明白眼前的青年为何能听到这些花草的心声,他只需要知道
傅回鹤伸手一拂,两人中间的桌上出现三颗种子。
他抬眸问花满楼“你能听到什么声音”
花满楼凝神侧耳听了一阵,而后表情有些尴尬,又有些忍俊不禁。
傅回鹤“”
花满楼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终于还是没忍住轻笑出声。
“听声音,应当是三个小家伙,他们说”
花满楼眨眨眼,有些促狭道,“傅先生当真要听”
傅回鹤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这可是他对花满楼的考验,当然要听。
于是正襟危坐道“自然。”
花满楼于是微微一笑,用又轻又缓的声音将耳边的声音一一复述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