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纵身一跃,跳到窗前,伸手拦住她,望了一眼有毒的饭菜又望向步儿,淡笑道“人赃并获,你也不必告诉我德妃为什么要急不可耐地除掉梁氏,留着谎言去皇上皇后面前分辩吧。”
步儿讥讽地笑起来,眼中冒出冷厉的光,她抽出腰带里的软鞭,以迅雷不及掩耳挥向面前的云水,“不知道你变成尸体之后,还能不能如此得意。”
云水侧身躲过,鞭子打在老旧的窗棂上,窗棂不堪重力,“咚”
地一声砸在地上,激起尘土飞扬。
云水拿着匕首,正要反击,听到宫门烦躁的喊声,钱侍卫打开大门上的四方小门,对着里面嚷嚷“大清早的吵什么吵闹个没完了是吧”
云水急忙躲在槐树后,依靠粗壮的枝干遮住身体。
赵侍卫伸头进来打量了一圈,“那两个疯妇怎么睡在院里”
钱侍卫磕着瓜子,笑说“你都知道她们是疯妇了,还问这些干嘛。”
赵侍卫又冲着里面吼道“不要闹了”
他指着最里间落在地上的窗棂,“梁氏,你就砸吧,把冷宫砸烂了,你想住哪儿指望贵妃把你接走吗”
说完,他关上小门,又和钱侍卫磕着瓜子闲聊。
小门刚关上,步儿的软鞭缠上树枝,她借力一下跃到树旁,一脚踹向云水的腰。
她从小接受训练,武艺高强。
云水拿着匕首,她手持软鞭,长兵器打短兵器,更是得心应手。
云水灵敏地躲过一击之后,不躲避软鞭的袭击,反而转身靠近步儿,匕首向她脖子刺去。
步儿收鞭回防,云水弯腰一计扫堂腿踢在步儿小腿上。
步儿疼痛地跌倒在地,她没有想到云水的力气如此大,还来不及思考,云水一脚踩在她拿鞭的右手上,随着“咔嚓”
声,步儿右手骨断裂。
云水踩着她的右手蹲下,匕首放在她的脖子处,“不过如此嘛。
不要乱动,你只要老实交代,会少吃些苦头。”
阳光从遥远的山谷中升起,淡淡的金色光芒透过槐树繁密的枝叶照在他的身上,“我问你答吧。”
步儿震惊不已,云水的武功怎会如此的好,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直取人要害,她突然想到什么,脸皮颤动,故作沉稳地说“那你敢回答,为何自己是男子吗”
云水拿匕首的右手抖了抖,在步儿的脖子上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痕。
步儿脖上疼痛,却更平静地说“德妃与我早就知道你是男子了,但德妃一心向着贵妃,从未对他人多言。
你仔细想想,她们九年的交情,姐妹情深,怎么会背叛彼此”
步儿见云水眼眸闪烁,自己猜对了
步儿瞥向扶着窗沿震惊不已的梁氏,“梁氏来了披香殿后,被德妃发现她心术不正,试图背叛贵妃。
德妃怕梁氏装作柔弱无知的模样,实际想对贵妃行不轨之事,为了护住贵妃,德妃才先一步下手惩治梁氏。”
步儿情真意切,眼含热泪地望着云水,哽咽道“你仔细想想,若德妃真有害贵妃之心,将你是男子的事说出去,便可让林氏一族抄家灭族。
你该杀的不是我,而是梁氏。”
梁氏激动地拍打着窗沿,手上的伤口又迸发出血来,“你胡说我怎会害贵妃姐姐”
门口的赵侍卫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安静点吃饱了撑的啊”
云水冷笑了一下,他被她察觉到自己是男子的事,惊了一瞬间,冷静下来想想,今日自己没有再缠纱带伪装有胸,质问步儿的时候也没有故意放低嗓音,被她猜到自己是男子,她确实足够机敏,他眉尾上挑,“你觉得我会信吗你眼中闪过的慌乱是不会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