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章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随即看向乐毅说道:“黑衣职司宫廷禁卫,然恐难以发挥汝之才能,汝可愿意在太子府中行個从事之职?”
乐毅闻言望了大父一眼,见后者微微颔首,便立即起身向着赵章揖道:“臣乐毅,愿为太子效死。”
看着少年那一脸郑重的模样,赵章心下不禁暗暗感慨,作为后世斑驳记忆中、那为数不多能让他回忆起名字的人物,乐毅的能力显然不太需要他去考验,从此子在历史上的成就、也能明确的判断出,此子有大才。
不过如今乐毅方及弱冠,才能也当得是理论居多,若想以后在沙场上实践,显然还有一段路要走。
赵章挥手示意其坐下,见对方一脸严肃的模样,赵章笑着问道:“汝尚婚配否?”
“未曾。”
乐毅一脸疑惑,不知道太子为何询这私家之事。
“那汝若有心上良人,可自归赵前一并带走,我可闻这燕女向来多情,汝若一走了之,心上之人岂不痛哉。”
赵章笑道。
乐毅脸色一黑,不知这位尚比自己年幼的太子,哪里学来的这般多道道,不过念及身份,还是揖道:“臣未有心上良人,臣以为,丈夫当志在四方,胸怀天下,为君忧,以国计,今寸功未建,不敢思儿女情长。”
();() “非也非也,曾子曾言: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是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汝切不可因心念君国大事,而罔顾人伦小家。”
赵章一脸认真道。
赵章这等看似关心下属的私生活的话,实则也是在校验对方的心性。
乐毅一愣,似是没了反驳的话语,又或许觉得太子说的有几分道理,小声揖道:“臣谨遵太子之教诲。”
老乐池在筵席对面也不插嘴,一边捋着白须,一边笑呵呵地看着两个年轻的后辈对话。
待见得自己这位平素难以训教的嫡孙,被那位更年幼的太子,三言两语就堵的哑口无言之模样,心下不禁又对其高看了几分。
赵章点了点头,很是认可对方这种知错能改的态度。
在两人的谈话间,关系也慢慢熟络了起来。
片刻后,赵章再度将目光转向乐池,问道:“请问老相,今日于城外见得那青铜覆面之人可是先王哙之长孙。”
“正是。”
乐池回道。
“曾闻其随燕太子葬身于战火中,今日所见却不尽其实。”
赵章淡淡道。
“太子有所不知,当年燕太子平身陨内乱,公孙操却为国人所藏于无终山上,齐军据燕后,本欲立其为王,然因齐军残暴,得燕人共抵,之后便由大王令老臣自韩都迎复今上燕王。”
乐池缓缓叙述道。
赵章点了点头,这公孙操乃是当今燕王之侄,先王姬哙的长孙,先太子姬平的长子,若燕国平稳相渡,王室本该由姬平一脉相承,但因内乱,公孙操不仅丧失了继承大位的机会,甚至就连面容也毁了。
但从今日赵章见到的状态,对方似乎又在燕国朝堂混的风生水起了。
真是有些不理解。
赵章没有过多纠结这个话题,而是再度问道:“老相可知公子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