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岁时,京都内斗,前任将军被撤换,毫不知情的我便在各方势力的交易下成为了新任傀儡。
殚精竭虑5年,好不容易经营起些许实力,为幕府恢复了些威严,却又被细川和三好赶出京都,重新流亡近江,漂泊7年之久。
2年前,细川、三好两虎相争,细川家与幕府重臣佐佐木六角氏达成协议,方才将我迎回京都。”
“每次一进京都,糟糕的麻烦事就接踵而来,连半夜如厕都会被人监视再禀告给幕后的人,这日子过得还不如笼之鸟自在。
反倒是在这京都之外,天高云阔,更有精力处理政务军务。”
足利义晴苦笑了一声,指了指不远处几个随从,他们手上就捧着几沓待批阅的公文。
“公方殿着实不容易。”
今川氏元闻言感触良多,不由得叹了一句。
“再不容易,至少也能衣食无忧,比起乱世里那些为下一顿饱饭奔波的黔首、那些不知道能不能挺过严冬的难民要好得多就是了,又哪敢怨天尤人?”
足利义晴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东海道名门今川家又何尝不是如此?雪斋大师和中御门氏的来信我已经看过了,爱卿是想要一个平定家族内乱的大义名分是吗?”
();() “正是,希望求得公方殿裁决家督归属的御内书,还斗胆僭越,想拜领公方殿名讳里的‘晴’字。”
今川氏元还是按照礼数,向足利义晴行了个大礼。
而足利义晴却是连连摆手,示意手下递来一副弓箭,牵来一匹黄马。
“爱卿陪我狩猎吧。”
足利义晴向今川氏元露出一个不容拒绝的笑意,“讨好纵情犬马的末代将军,怎么说也要献艺一番才能‘买官进爵’吧?”
“哈哈,那在下就当一次佞臣了。”
今川氏元倒是与足利义晴颇对胃口,也是大笑着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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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川氏元翻身上马时,足利义晴已经一夹马腹冲了出去,在乱石断木密布的林间如履平地,让今川氏元吃了一惊——他小时候虽然爱偷懒,并没有刻苦磨练武艺,但是靠着那过人的天赋,无论是剑道也好、马术也罢,都可堪上乘,十几年来未曾见过比自己强的。
但是这足利义晴的马术却好得惊人,隐隐有不下今川氏元之势,
今川氏元于是拍马跟上,不多时就赶到了足利义晴身后。
“爱卿马术不错,不愧是名门之后。”
见今川氏元完全不落下风后,足利义晴赞了一句,但又话锋一转,“但是爱卿显然还有余力未出,没必要为了照顾我的面子而跟在身后。”
“这次是真的谬赞了。”
今川氏元迎着呼呼作响的大风,提高了声音道。
“听闻你以前皈依佛门,近来才还俗,怎会如此善于骑术?完全看不出一点佛门中人的影子,倒更像是武士出身。”
足利义晴有些诧异地向今川氏元问道。
“老师教导有方,而我也有些小聪明,故而学得快些。”
今川氏元谦虚地应了一句,“和战阵之上磨练出的马术还是没法比的。”
“常言道,武士当习弓马之道,弓马娴熟者方可元服。
爱卿的马术令人激赏,不知弓法又如何呢?”
足利义晴抬手指向远处坡前被惊起的大雁,沉声喝道,“爱卿,为我取此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