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逍遥派行事讲求的就是一个率性而为,自在逍遥。
管他那些什么有的没的!”
苏星河摇头晃脑的样子就像一只饮水的老鹤,言语中对慕容复的观点很是赞同。
慕容复原以为会被苏星河劝解,却没想到对方这种反应,一时间居然没有缓过神来。
苏星河笑道:“师兄可不是那种迂腐之人。
如果恶人都像那些道学先生跟秃驴讲的那样用道义用佛法去感化的话,那那些被恶人所害的人又有谁来替他们讨回公道?真像书里头说的那样,上古之人都个个是圣人,如何后来又严峻了刑法,建立了牢狱?少林寺的那班高僧可管过丁春秋那恶贼?”
言语中对这世道很是不满。
如果放在以前,慕容复没准还会说上两句和稀泥的话,但经历和丁春秋那一战之后,他的想法完全改变了。
江湖上,能称得上二流高手这个水平的基本上都有着各种各样的牵连,包括官府层面的。
毕竟除了极少数天赋超凡之辈,哪一个高手不是靠家族和门派供养出来的?你说坠崖捡到绝世武功?你猜猜主角为什么是主角?只有像丐帮一二袋弟子这样的小年轻才会以连接官府为耻。
所以,如果是向望海这样的小角色作恶,还会有人出来管闲事。
如果是上了青城派掌门、无量剑掌门这种级别的行事就不会有人说什么了,世人反而还会各种为其各种行为正名。
就像后世中文互联网上的某段时期,很多人一夜之间多出了很多爸爸一样,这个道理,从古至今都是一样的。
苏星河携慕容复来到擂鼓山主峰之上时,一轮残阳正挂在山峰上,将坠未坠。
余晖将滚滚黄河水映得同天边流霞一个颜色,远处一点黑影似乎是归来的艄公。
河岸上,几名樵夫正挑着砍来的薪柴往家赶。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
虽然原词形容的是长江,但是放在这里也无不可。
但见狂涛怒卷,拍击着山岸,仿佛战鼓齐鸣,隐约间似有古战场的喊杀声从涛声中传来。
高祖誓功衣带小,仙人占斗客槎轻。
三千年后知谁在?何必劳君报太平!
眼前河山壮丽,但慕容复却不自觉地吟诵了这几句出来。
一旁的苏星河笑道:“这是唐人罗隐《黄河》一诗中的两句。
本是不第秀才落榜后的牢骚之语,慕容师弟正当意气风发之时。
何故提起这两句啊?不过这酸文人诗写得虽然一般,有两句却也和我们逍遥派的行事颇为贴合。”
慕容复笑道:“哪两句?”
苏星河笑而不语,慕容复微一思索,登时明白,一老一少相顾大笑。
又过了一会儿,七八个健壮的哑仆抬着一套桌椅,拿着几个食盒来到了山上。
几人利索地将桌椅杯盘摆放好,接着对苏星河恭敬地跪下磕了头,然后离去。
慕容复好奇地问道:“有个问题想请教师兄。”
苏星河笑着说:“师弟是想问这些哑仆何以对师兄如此恭敬是吧?”
“正是”
。
苏星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慕容复一个问题:“你可知这些人入谷之前是什么身份?”
“师兄不是说,是各处抓来的罪大恶极之人吗?”
苏星河点点头:“没错。
这些人几乎各个都身上沾了人命,是世人眼中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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