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译名是外面那些狗党给者二取的,
纪衡鲜少愿意这么喊他,他一向亲昵地喊考二。
冯镜衡依旧不买账,他起身来,端着酒杯,去玻璃幕墙边,看不远处涉水岛面上的薄薄水气,“你也说给我听听,怎么我和栗家来往,这么戳你们夫妻俩的肺管子了“
冯纪衡正名,“那是朱青她一时小心眼,我上回跟你说过了,你别理她就是了。
“我不理她,她给我使绊子啊。
“冯镜衡霍然回头,“哥,我跟你明说,不是有人劝着我,你今天没准飞过来的火气更大。
“
冯纪衡眉头一皱,面上显露出来的情绪是反感,反感这些没必要的龄龊官司。
甚至骤烈的厌恶,“她从前不这样的。
“
冯镜衡不置喙兄嫂的家事,但是不置喙不代表他不清楚。
朱青无非就是怕老二找个更合婆婆心意的,人都怕比较,但是冯镜衡始终搞不懂,她这么怕比较的人是怎么敢去伙同袁家的。
即便那袁芳岁简单,但是她仗着父母的家世,哪怕是共姆娓了,
也不会把朱青放在眼里的。
所谓媚上者一定欺下。
就是这么个理。
冯镜衡假意没听见大哥的牢骚,有一说一,今天这个口角官司能在这里清掉最好。
他并不是个多拘泥不放的人,“我和栗家来往的事,是我个人的事,我再说一遍,
不存在巧合,巧合也只有我制造的份。
昨天大嫂和她遇上了,即便她个人色彩地不喜
欢圆圆都可以,只要她不伙同袁家挤兑人,我也不会闵得考头也知道的。
这已经不是她们女人碰面有点不合拍了,如同你今天飞过来聊这一场一样,事关我冯镜衡的颊面。
我这一次再不说点什么做点什么,那也别耿误人家了。
不然人家和你来往图什么呢,图你家大业大就得受你父母还是兄嫂的冤枉气?你家大业大也不是全给人家一个是不是7“
冯纪衡被者二嘻得哑口无言。
更多的是感受到了考二的夹枪带棒。
冯纪衡确实反感婆媳斗争,反感母亲过分的强势,这么多年都没有扭转过来对朱青的意见,却又那么宠爱他们的两个孩子;也反感妻子回回隐着提着地情绪化,她仿佛一件事永远不能消化掉,隔了好几年还能拿出来记忆犹新地宣泄。
两个孩子出走的事,朱青不是对他父母没有怨言,在冯纪衡当着他们面处理意见的时候,朱青总是忍气吞声,回头,她又对婆婆怨恬一般的情绪,始终坚定甚至像要说服冯纪衡,你父母不是无所不能地,他们明明连两个孩子都看不住呀…
今天接到父亲秘书的电话,朱青更是愣神了许久,她质证般地问丈夫,你父母这样还不算偏心吗?要是你要求这样,你看看你爸爸会不会这么毫不犹豫。
冯纪衡无比厌恶的情绪,带着这一口气,最终决定飞过来跟考二摊开来聊一聊。
他还不至于被这样的家庭情绪掣肘到,他过来一是主张他的态度,二是探探考二这苗头的程度。
他们一母同胞的兄弟,分管项目、生意一向打配合得多,考二又是出了名的邪性,他的那些花招,考头有时都未必接得住。
老头需要一个唱红脸一个喷白脸的双簧谈判场合,从来是冯镜衡信手拈来。
冯纪衡不愿意去无能地比较兄弟俩,倘若有一天他们父亲觉得考二更适合作这个家族的决策人,那也是他冯纪衡力有不逸的缘故。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十个手指伸出来还有长短,但这十个指头,缺一不可。
兄弟俩真的阅墙,那都不必熬过三代就败了。
男人对阵,磨不开颜面的时候,都爱拿烟酒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