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惊的一声,把连祁吓了一跳。
猛地一下还以为自己是被谁袭击了呢,在大脑还没有发出指令时,手脚就果断做出反应。
他攀住外面树梢伸展过来的枝干,像猫一样敏捷地跳出窗台,同时掰碎了一块装饰檐顶的瓦,拿在手里充当武器——如果真的有敌人,枯掉的枝叶无法为他隐蔽身形,一击必中才有生路。
但紧跟着,连祁就察觉到不对。
这人脚步声太松散,下盘不够稳…而且,怎么跟着跳出来了?
犹疑间嗅到熟悉好闻的清浅气息,连祁呼吸一窒,连忙拦截上去,把半个身子已经落在窗外的人硬生生给撞了回去。
这一切只发生在刹那间。
两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一时之间,房间里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响起,当然,主要是连祁的喘息声。
连祁怒不可遏,“你跳出来做什么?想死吗?”
宋知白躺在地上没动,连祁也没起身,他揪住身下人的衣领,越想越气,“只差一点我就没抓住你,这是八层楼!
八层!”
宋知白低声说了什么。
连祁侧耳,就被一股子力道拽下,然后脸颊被迫贴进一个颤抖的胸膛。
男人身上的气息比山顶尖尖新下的霜雪还要清冽干净,让人忍不住联想古老故事里不近人情的神,但胸腔微震间,发出的声音却攒满了人世间最深沉的痛,“…对不起。”
沉默片刻,宋知白再次喃喃地重复,“对不起。”
像是重重一拳揍进棉花里,连祁小声嘀咕,“说这有个屁用。”
说着撇撇嘴就要起身,后背却被不容拒绝地重新压下来,是宋知白,他没有松手,甚至固执地抬了抬手臂,把人抱得更紧。
不算多么大的力道,但连祁略略挣扎一下,还是无奈地放弃了。
他就想知道,这人是怎么做到明明穿着那么厚实的衣服,但碰到的皮肤还是冷的,比风还冷。
又过了会儿,连祁开口,“你抱够了没?”
宋知白嘴上还是那句“对不起”
,抱着人的手没松。
连祁扛不住了,青筋乱跳,“要是被你勒吐了,吐你身上。”
宋知白:“?”
乱七八糟的思绪迅速回笼,他的视线在连祁□□的脚上一扫,直接把人抱着塞进棉被里。
连祁猝不及防地失重,“都说了不要公主抱!”
连祁在宋知白身上趴了会儿,本身就觉得姿势暧昧,哪里都不得劲,好不容易宋知白清醒过来,以为告一段落,结果才坐上床,对方那双让人难以忽视的手就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