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公交车没有空调,白绒身上的衣服很单薄,是白色的棉服,左胸处绣着一只小熊,小熊绣得粗糙,眼睛都歪了,丑巴巴的。
白绒坐在靠窗的位置,脑袋抵着窗户,清澈的眼睛望着窗外忙忙碌碌的人们,内心平静。
早上搭乘公交车的人很多,大多都是上班族,换乘的时候白绒挤不上去,又等了两趟,这一耽误一个多小时就这样过去。
“哥哥还没来吗?”
别墅内,白玉脸上浮现焦躁,频频往门口看,等的时间越久他就越担心,“哥哥是不是不想嫁,故意骗你们然后跑了啊?”
白父也着急,怕傅家那边等久了不给好脸,刚才他还想着是不是路上太堵耽误了时间,这一听白玉的话像是被提醒了一样,嚯地起身:“我就知道他那么轻易就答应没安好心!
那天就应该把他关起来看住,这赔钱货居然敢骗我们……”
“我没有骗你们。”
白绒细软冷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把白父吓得够呛,只拍胸口。
“你这死孩子,走路怎么没声?”
白夫人上前拦住白父,不让他继续骂下去,万一把人骂跑得不偿失:“怎么这么晚?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你爸爸只是太担心你,没有别的意思。”
白绒敷衍地点头,没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他们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嘴巴里有一句真话吗?
可能是有的,他确实是赔钱货,在他们眼里永远也比不过白玉。
“哥哥。”
白玉看见人来松了口气,上前亲昵地要挽白绒的手,“哥哥你要嫁人了,开心吗?”
白绒快速把手抽出来,让白玉挽了个空。
白父为了给白玉铺路牺牲他的下半辈子,罪魁祸首却假笑着问他开不开心,他真的想问问白玉,如果白玉是他,会有一点开心吗?
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真让人恶心。
白玉嘴巴一扁,委屈道:“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哥哥要是不开心,现在就可以走,爸爸妈妈不会逼你的。”
“白绒!”
白父语气一沉,“你现在有本事了,在我面前都敢这样欺负你弟弟!
当初答应要替嫁的人是你,现在想改主意门都没有!”
从进门开始他只说了一句话,哪门子的欺负人?
白绒握了握拳,又松开:“答应了就是答应了,你们不用用这种方法试探我。”
“这是什么话。”
白夫人上前为他拨开额头前的头发,“今天去领证要穿白衬衫,妈妈都给你准备好了,快上楼换。”
白绒抗拒地往后退了一步,扭身上楼,一点也不想和这三个人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