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宿舍已经申请好了,这样我和正思相处也方便点。”
苗靖走回房间,拿出张陈旧的银行卡递到他面前,放在餐桌,白皙指尖敲敲卡面,语气淡然,“房租我就转到这张卡里,这卡和密码你还记得吗?你收着吧。”
这张银行卡。
陈异脸色瞬间不那么好看,眸光极不耐烦,烦躁抿唇“苗靖。
你到底搞什么?”
“没搞什么,我也跟你说过了。”
苗靖声音也带点不耐烦,“天气冷了,上下班不方便,我加班又多,住公司方便点。”
“你开我车去上班。”
他语气生硬,“既然要搬,一开始不知道住公司?又何必来回折腾住这里。”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苗靖唇角上挑,眉目楚楚,冷淡开口,“你要是实在等不及,今晚上我就搬,不打搅你们的兴趣。”
“随便你。”
他眼神亮刺,摆出副无所谓的态度,大门一摔,震下浮灰。
苗靖果然转身回房间去收拾行李,把常穿的衣服和日常用品都收拾出来,扔进行李箱里,临走前给陈异打了个电话,交代钥匙放回原处,水电费都预存了一笔钱,房间还有一些大件行李暂时搬不走,等有空再回来收拾,陈异那边声音嘈杂,也隐约听见她身边男人的说话声,皱着浓眉不耐烦摁了电话,脸色越来越阴沉,气场越来越冰冷,咬牙骂了两句脏话。
女人真他妈烦,自打苗靖回藤城后,他没一天是舒坦日子,大小破事一堆,握着球杆的手都在颤,周边人笑他失手,陈异索性把球杆啪的往球桌上一扔,脑子嗡嗡作响,出门去了朋友的拳击馆,对着沙包来了一顿暴击,上了拳击台,挥汗到饱满圆滑的胸肌油光锃亮,最后馆主一脚把他踢翻在地,陈异大汗淋漓躺在地上喘气,被人拽起来。
“你今天怎么了?一拳拳可都是蛮力。”
“输球,不爽。”
有人好笑“你也能输球?”
“我输的球也不少。”
陈异晃着水瓶一口口喝水,神色阴郁,“到现在也没剩点什么。”
技术部门的宿舍楼比车间部门条件稍好些,一般都是两人间,独立卫浴,像酒店标间,女员工在顶楼几层,男员工在楼下,因为房间不算大,储物空间少,也有不少员工去外面租房,像苗靖这种从家里搬到公司的不多见,她同房间的室友是采购中心的女工程师,接触过几次,还算合拍,和卢正思楼上楼下,隔得不远,卢正思当然高兴她搬到宿舍,无论从哪方面而言,和苗靖的相处都让人感到惬意。
公司有活动中心,还有瑜伽室和健身房,大家下班后也能一起打羽毛球或者乒乓球,工会在这方面做的还是不错,都是年轻人,各类体育活动安排的不少,苗靖加班能少一点,呼朋引伴被拉着去球场观赛,总比呆在办公室画图强,大家知道她和卢正思走得近,知道两人肯定有点什么,只是对外没有公开,公司想追苗靖的人不少,也通通被卢正思拦了下来。
苗靖不声不响搬回公司后,安安静静住了一个礼拜,卢正思和她相处时间多,完全了解她的交际和日常习惯,只是没想到接到了涂莉的电话,问他知不知道苗靖和陈异的情况。
陈异根本不理睬涂莉,涂莉自伤自傲,也做不出死缠烂打或者卑微求和的举动,她可以接受陈异劈腿或者移情别恋到另一个女人身上,只是如果对象是苗靖,那大概类似于吃苍蝇的感觉——两人共住一个屋檐下,指不定晚上已经睡到了一起,白天在人前道貌岸然,私底下不知道怎么苟且,未免太过于虚伪或者恶心人。
卢正思被涂莉那么一问,也是愣住,他在球场打羽毛球,苗靖正在他身边,他找个借口走开,听见涂莉在电话那端说陈异和苗靖私下有异,当然涂莉没明说穿着苗靖裙子勾引陈异的事情,只说这两人眉来眼去有些耐人寻味,问卢正思有没有发现自己女朋友的异样。
但说起眉来眼去,又有点捉摸不到证据,卢正思如实说苗靖搬回在公司宿舍,他和苗靖同进同出,又生活在同一宿舍楼,最近压根没见过陈异,也没见苗靖平时和他有过联系,若是说以前,除了苗靖对陈异漠不关心到一问三不知有点奇怪,别处丝毫看不出端倪。
涂莉在卢正思这找不到证据,怏怏不乐挂了电话,她本想直接冲到苗靖面前,跟苗靖撕一场,但拿什么理由撕?除了陈异那点举动,没逮到着这两人实质的小辫子,苗靖还搬回了宿舍没跟陈异在一起,这完全反人道反逻辑。
卢正思打完电话,捏着手机默默想了很久,涂莉不知道他这男朋友的身份只是挂名,也忘记问他为什么那天下雨,他进了苗靖的房间,后来还是走了。
“怎么了?”
苗靖看他磨磨蹭蹭回来,脸色有点黯淡,“你没事吧。”
“刚才涂莉给我打电话,说陈异跟她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