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时候每一口都咬得极用力,想象自己是在咬船舱里那个气死人的男人。
没见过这样的。
小气,死要钱,一点风度都没有!
她怎么就偏偏上了他的船?
一顿饭吃完,凤临回去提出要个能睡的地方时,不用对方开口,先拍了张十两银票在对方脸上。
等白元把人领到后方住宿舱房,白奎在灯下着那张轻飘飘的十两银票,忍俊不禁,低低笑开。
一开始以为是哪个对手往他船上塞的美人,想跟他玩美人计。
这般再,美人确实是美人,但是计应是没有的,否则他要怀疑暗处的对手脑子是进水了,给他塞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过来,逗乐子呢?
运船泊岸需要在固定码头,不能随意泊船。
白奎的运船四日后才开始中途泊岸,让船员上岸做补给。
四天功夫,小姑娘花了上百两银。
涉世未深,有钱……不知是哪家大户离家出走瞎玩的小姑娘。
外头日正午,白奎在矮几旁伸了个懒腰,走出甲板活动活动手脚。
这几日他都待在船舱里。
私人运船睡觉的地方有限,他的睡房让给小姑娘了,只能委屈自己睡船舱。
站在甲板举目四望,很快就在后方船舷处见了同样走出来活动筋骨的小姑娘。
跟他对上眼,小姑娘面无表情把脸转开,不轻不重哼了声。
白奎失笑,“姑娘,你怎么还在船上?不是说好了下个码头就得下船么?”
“我付银子了,你管我何时下船。”
“你要继续搭船,可就不是一开始的价钱了。”
凤临,“……”
愣是把她玉白俏脸给气红了,“你一个生意人怎么处处斤斤计较,这么做生意你做不长久的!”
“你怎知我是生意人?”
到得小姑娘面前,白奎微微俯身笑问,漆黑眸子里却无笑意,给人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我上船前打听了。”
凤临扭开头。
天下之大,人形形色色皆有,她也怕自己病急投医搭上贼船。
是以选船的时候特地将有主的船打听了一遍,最后选了个行商人的船。
听码头上的人说,这船的主子跟城中富商做生意,人品口碑皆可,她这才偷偷摸上了白家的船。
哪成想……凤临望着粼粼河面,心里气得要死。
还不如上贼船呢。
在白奎的船上吃住都要另计银钱不说,她不肯服软,偏生又来不了硬的。
初见打的那一场,她明显在下风。
从小到大她凤临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想着想着,委屈劲儿就这么上来了,小姑娘红唇无意识嘟起,眼圈鼻尖微微泛出红。
白奎愣了下,片刻后揉眉自嘲,他一个大老爷们,逗个小丫头做什么。
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到小姑娘面前,他语气温和许多,“下船吧,这是你在船上花用的银票,还你。
外头像我这样的男人、甚至比我更不好对付的男人多的是,长长记性,在外头玩一遭早点回家。”
凤临怔住,着面前厚厚的银票,随后视线落在递出银票的男人的手。
心头还在膨胀的委屈莫名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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