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金斯再次叹了口气,“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阿让说不定会有办法,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阿让做不到的……”
…………
“嗨,嗨!
老兄,没事吧?”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钳工,他用自己残缺不全的右掌用力地拍着德内尔的肩膀。
“还好。”
让·德内尔终于从心绞痛中恢复,重新坐直了身体。
“没想到CH邮局居然会派这么个老病秧子去西班牙,不过敢接这活已经算有种了。”
钳工摇摇头,掏出了两根烟卷,“来一根?”
“不了,我的肺不好。”
“嘁,一身毛病还出来折腾什么?”
钳工用火柴给自己点上烟,将另一根烟塞回了烟盒里,“哮喘还是肺痨?工友同志们倒是常得这些毛病,说不定我们的偏方还能让你稍微利索点。”
“毒气。”
德内尔的话让大大咧咧的钳工愣了一下,再次说话的时候语气稍微尊重了一点:“这样吧,老兄,您有什么想知道的,我知无不言,反正现在也不需要保密了。”
();() “你最后和巴斯蒂安在巴伦西亚分别,是吧?”
“对,是这样。”
“巴斯蒂安为什么要留在西班牙?”
“因为马尔科,马尔科是个好小伙子,爆破、射击样样在行,西班牙语说的也不错,但是他死了。”
德内尔静静地听着,却发现钳工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于是便提问道:“巴斯蒂安跟马尔科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马尔科是怎么死的?”
德内尔继续询问着。
钳工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这个老瘦的邮递员:“就是牺牲了,跟别人没什么区别。”
德内尔毫不示弱地直视钳工的眼睛:“我也是个老兵,士兵对于战友的情感没有那么深,不可能因为某个战友牺牲就放弃回家的机会。”
“那是你们剥削者的军队,在我们国际纵队,凝聚我们的是崇高的阶级情谊和同志们间的友情。”
“马尔科是法国人吗?”
钳工没想到德内尔的反应会如此平静,他再次愣了一下:“不错。”
“那为什么不在第十二旅?”
“他是个‘安那其分子’。”
“他牺牲在什么地方?”
“你怎么老是问马尔科的事情,你不是要去给巴斯蒂安送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