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哇哇对不起今天晚了!
可恶啊说好了十一点了!
)
“邪教徒?这个时候?”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人们都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中,自然会有所松懈,正适合邪教徒浑水摸鱼。”
“哼,说来斯蒂亚诺也真是不知好歹,被皇帝陛下嫌恶了也不知悔改,竟然还和邪教徒勾搭上了。”
“先别急着下定论,听听队长怎么说吧。”
“队长,你盯着这张纸好久了。”
在同伴们讨论的时候,崔斯坦·达比正盯着画匠递给他的那张纸条,上面的话不多,很快就能完,所以他并非单纯地阅读,而是在分析,在评判。
“蒂姆,”
沉思良久后,他叫出一个队员的名字,“最近出入斯蒂亚诺府的人都怎么样?”
被叫到名字的女孩急忙将自己的大本子翻到最新的一页,“我,皮特·内尔——送蔬菜和水果的农民,斯科皮·戴恩(子爵)——他家做矿产生意,和斯蒂亚诺家的首饰生意有些交互,马克·兰科斯——海货贩子,安妮斯塔莎·沙利文——礼仪课教师……”
这一大堆人名和职业听多了容易让人昏昏欲睡,但崔斯坦却听得很认真,最后蒂姆总结了一句,“除了那位礼仪课老师,其他人都是熟面孔。”
“安妮斯塔莎·沙利文的背景我们也调查过了,她出身于一个没落的贵族家庭,母亲早年病逝,父亲卢卡斯·沙利文是一位子爵,因为赌博使整个家族濒临破产,为了还债,他将位于隆科多的封地抵押给了奥古斯都的一个旁支……”
说完后,蒂姆耸了耸肩,“否则这位女士也不会二十好几了还是单身,还得去斯蒂亚诺家谋差事。”
每一个进出斯蒂亚诺家的人的背景都被仔仔细细地调查过,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显贵,这是他们的工作。
“队长,”
另一个男青年问道,“老盖勒又是怎么知道有邪教徒要来斯蒂亚诺府的?”
老盖勒是那名画匠,信仰隐匿贤者,也是崔斯坦的众多线人之一。
他步入神秘世界的时间较晚,但他本人倒不急躁,而是抱着一种“我就是玩玩”
的心态用十五年的时间从序列9走到了序列7,然后就再也没有动弹过。
“他昨天去了一趟地下交易市场。”
地下交易市场主要贩卖灵性材料,非凡药物,仪式道具等杂七杂八的东西,或许是因为摊位上普遍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把握着神之途径的大贵族们默契地选择了怀柔政策而非严控严打,但这也不意味着他们会完全放任地下市场自由发展,某几个似平平无奇的摊主没准就是他们的耳目,而摊上的东西就是他们家的边角料。
老盖勒对晋升,仪式,占卜什么的兴致缺缺,他去地下市场不过是为了淘一点拉瓦章鱼的触手和月亮花的干花瓣——这两种东西混在一起熬煮会得到不错的蓝色颜料,远比青金石磨出来的便宜。
崔斯坦继续说:“然后他在一个摊位旁见了斯蒂亚诺家的首席男仆,这位经常来他呆的艺术工坊下单子,一来二去就有印象了,所以老盖勒悄悄跟了上去,见男仆把一个信封交给了摊主。
男仆走后,他假意去那个摊位挑选商品,并用我给他的‘窥探’符咒在摊主身上附了窥秘之眼。”
“借着那只窥秘之眼,老盖勒发现了摊主设在城郊的秘密祭坛,从举行仪式用的黄金匕首和供奉的太阳花来,那个摊主应该崇拜永恒烈阳。
至于那个信封,里面装着邀请函,大意是恭候客人于27号的晚上六点大驾光临——这让他想到了另一件事,斯蒂亚诺府一周前来艺术工坊订购了一副挂在客厅的横版油画,管事说‘可以加钱,劳烦各位务必要赶在27号前让所有宾客瞻仰它的风采’。”
在房屋中装点艺术品是一种优雅含蓄的摆阔方式,非常适用于有意和“暴发户”
做区分的名门显贵。
再则,如果在招待宾客的时候加上一句“这幅画可是我特意为这场盛事购置”
,会显得自己更加慷慨,更有格调。
“所以,他得出了这个结论。”
崔斯坦将那张纸展示给所有人。
“听起来他得到情报的过程很顺利。”
一名同伴委婉地提出了可能是陷阱的可能性。
“可如果斯蒂亚诺有意放出这条消息,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