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而来?”
透特自嘲似的勾起嘴角,随后说道——
“我并非为救赎而来,带你们走出这个苦难之地绝非易事,我不确定自己能支付代价;我也也不为毁灭而来,若我想从你们的死亡和痛苦中得到满足,一开始就不该出手;我也不为传播信仰,收获锚点而来,否则我应该说出自己的尊名,而非让你以‘西德尔’来代称我。”
“我无法慷慨许诺,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所以我选了一个折中的方案,那就是给予提示。”
霍克斯明白了,“这便是你为什么建议‘以问题换问题’?”
“是的,而且按照规则,你现在欠我两个问题——之前关于恶灵那个,你只是说了些耳熟能详的常识来搪塞我,恕我不能认账。”
“是我冒犯了,我现在愿意对您坦诚。”
霍克斯的肌肉松弛下来,“白银城的人之所以会变成恶灵,是因为蒙受了可怕的诅咒。”
“但没有任何一种诅咒是空穴来风。”
“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阁下。”
“还挺会精打细算。”
透特笑道,“不过,我的下一个问题可不是这个。”
透特向脚下,数个小时前,祂第一次来到这里,驱使着一只窥秘之蝶深入地下,可它却再也没有回归。
透特回味了一下那种泥牛入海般的感觉,意识到这很像“隐秘”
——来自老熟人的隐秘。
“我想知道,这下面究竟藏着什么?”
阿曼尼西斯,你究竟在隐藏些什么?霍克斯的颊肉抽搐着,嘴唇翕动着,可不等他彻底下定决心,透特便突然说:“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会儿。”
在某个隐蔽的角落里,透特撩起衣袖,露出一块微微涨缩的肉瘤,上面的血管构成了一张人脸的形状。
阿蒙皱了下眉:“父亲这是干什么?”
“一个‘通讯器。
’”
神弃之地的“与世隔绝”
不禁体现在进出上,更体现在通讯上,征服者的心灵沟通和信徒的祈祷都无法从外边把信息传进来,但真实造物主是个例外——兴许是因为这里是全知全能者的陨落之地,亦是真实造物主的诞生之地,祂强烈的负面情绪为这片土地打上了足够鲜明的神秘学烙印,总之,透特在这里的祈祷能被祂听到。
但鉴于透特不是“秘祈人”
,真实造物主没办法利用途径的联系将自己想说的话直接传到祂脑子里——为了让“单线”
变成“双线”
,透特就让祂在自己身上种了这个肉瘤,如果有什么话想传达,这个肉瘤就会发烫发痒,而不必等着自己向祂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