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兄长”
二字咬得格外重些。
说罢,她解下何榆的外袍,扔在榻边小几上。
今晚若不是恰巧遇到何榆,她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下场,许是这会儿仍被人追着不放。
一回头,沈良玉还站在原地。
“我不会跑的。”
她叹了口气:“兄长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那处痕迹是怎么回事?”
沈良玉的目光落在粉颈上。
这个问题他憋了一路,直到现在才终于问出口。
“什么怎么回事?”
江沅眨眨眼,有些迷惑地反问。
不过她很快便读懂了沈良玉的眼神。
“你觉得呢?”
她忍不住冷笑一声。
烛光下,那抹朱红色愈发艳得刺目。
他凭什么这样问她?若不是拜他那一箭所赐……
那一箭,差点要了她的命!
“兄长请回吧。”
江沅面无表情推了沈良玉一把:“我真的要休息了。”
砰——
重重一声响。
沈良玉摔门而去。
他在生什么气?该生气的是她才对。
江沅抹了把脖颈,手上沾染的殷红脂粉,突然觉得满身疲惫。
……
翌日。
西郊山上,正午时分。
“甘大夫。”
陆礼招呼一声。
“陆伯?你怎么又上山来了?”
甘弈把草药收入袋中,站起来拍拍手上的土。
“我就是个劳碌的命,闲不住。”
陆礼乐呵呵道:“自从吃了上回那药,感觉好多了。”
“甘大夫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