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梁且深没有错,此时阮听夏正在咬牙坚持,她的脚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前半场的演奏很是顺利,但是后半场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了手中的琴有些打晃。
这种感觉很熟悉,不用想都知道是琴撑出现了问题,还没等作出一些应急处理,琴体忽然间就开始下坠。
阮听夏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就用脚去垫。
紧接着便是一阵尖锐的刺痛感。
整个过程很快,琴体角度发生了严重的偏转,她脸色一变,立即调整姿势,以一个极其别扭的状态去完成剩下的演奏。
阮听夏第一次觉得,原来时间过得这么漫长,疼痛到最后甚至变成了麻木。
结束的时候,所有人起身准备谢幕,她才靠着一只腿的力量站了起来,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
阮听夏紧咬着唇,把琴从自己的脚背上移开,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艺术团的琴都是特质的,比市场上常见的更大更重,甚至琴体每一处都有专门的纹路和突出的点缀,也正是因为这些,阮听夏才会伤的这样重。
樊世凯全程都在旁边,自然知道她出了问题,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还能自己走吗?”
阮听夏缓缓点头,“没事。”
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挪动脚步,然而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行动力,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一边倒去。
樊世凯一把扶住了她,“别逞强,扶着我的胳膊。”
阮听夏这才迫不得已接受了他的帮助。
殊不知,台处的人瞬间阴了脸。
演出虽然没有因此搞砸,但是瑕疵是在所难免了。
阮听夏着一旁的樊世凯,轻声道:“对不起。”
樊世凯没有回答,只是紧盯着给她上药的医生,“怎么样,伤的重吗?”
医生回道:“虽然只是皮外伤,但是伤口比较深又有感染的风险,所以还是需要好好休养。”
樊世凯闻言放下心来,这才回头向阮听夏。
“不用道歉,一些客观的失误在所难免,你处理的很好,不过下次不要用这种方式了。”
阮听夏以为樊世凯会出于专业的角度批评,没想到只是一句带过。
樊世凯倒也不是有私心,只是阮听夏的失误确实没有造成什么影响,甚至可以说是忽略不计,加上眼下又受了伤,他无论是从什么角度出发也说不出重话。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青营刚才给我打了电话,我如实说了,现在人已经在路上了,有事随时联系我就好。”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现场那边等着他处理的事情还很多。
刚一推开门,就被一道肃穆的身影给震慑住了。
门外竟然站着梁且深!
樊世凯见来人有些惊讶,“梁总,您......是有什么需要吗?”
梁且深还是一贯的冷漠,他不怕被人探究,淡然回道:“没有。”
两人就这样在门口站着,樊世凯等着他的吩咐,而梁且深则是在等着他离开。
终于,樊世凯意识到什么,“那梁总,我先去忙了,有什么事情您随时吩咐。”
梁且深没有回答,一直着那道未关的房门,樊世凯离开后才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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