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辰是席姜的长女,第一个孩子。
虽然席姜不在乎自己小时候的摔摔打打,但每每从马上摔下,在练功场上被钝器打到会有多疼,她都记得。
她不想让女儿再尝一遍,是以,英辰那孩子,就连学走路,都是她手把手不曾轻易放手的。
她总想着,有帝后为父母,有皇长子为兄弟,身为大公主的孩子不需要去知道体验那些痛的,她错得何其离谱。
而现在,宋澜序怎么有脸与她的父兄相比,他一自私冷酷之辈,从来不懂何为真情,所有人都是可以拿来利用的。
席姜用了十三年清了宋戎,她不是因为宋戎的为人而在生气,而是在气,他不配提自己的父兄,更没有资格与他们相提并论。
她脱口而出“你如何配与我父兄相比你是如何对待亲骨肉的,你自己不知道吗”
宋戎听不见,感觉不到,他终于包好了。
他满意地着自己的“杰作”
,笑意加深“好了,好好睡吧。”
说完,他的大掌抚上席姜的额头,然后低头凑近她。
他的唇离她越来越近,席姜得不适正要扭头,宋戎却“悬崖勒马”
停了下来。
席姜冷笑,他终也有演不下去的时候,谁能对着一副尸体下得去嘴呢。
宋戎坐直身子,撤了抚额的手,再次唤人进来。
他着申承望把铜盆布巾拾走,着婢女们放下床缦,留下一句“好生侍候”
,然后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席姜此时再次确定,困住她的根源是宋戎,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她束在了宋戎的周围,他走去哪她就得跟去哪。
她无奈地跟在宋戎的身后,忽然,他走到殿门下顿足,回头扫视一番,声音威严道“中宫殿从今日起,所有人等不得随意进出。”
随着皇令,中宫殿的大门“轰”
地一声关闭,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席姜跟着宋戎回到帝王所居的养怡殿,宋戎如日常,拿起案上的奏折批了起来。
一旁的申大总管犯了难,他向阿抬,这次对方没有无视他。
二人找个时机悄悄退下,申承望欲言又止“您这算个什么事啊,陛下这是咱们该不该劝劝啊”
阿抬道“先不说这个,当务之急是娘娘那边。”
申承望“是啊是啊,这天气虽说还未大热起来,但那若不及早安置,恐有损娘娘遗容。”
阿抬默了默,随后道“把进都城那年湘南蛊主进贡的那副寒冰棺取出来吧。”
申承望犹豫“没有陛下的旨意,这,行吗”
阿抬朝内殿望去一眼,道“非常之时,替主分忧罢了。
去做吧,待陛下清醒过来,自不会怪罪你我。”
这场对话,被正在探索活动范围的席姜听个满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