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反应,窗外的狂风骤雨好似打在口中,安诺急促的气息洒在唇边,傅贺城愣怔片刻,刚想推开他,随即意识到身上这人给他的感觉是如此熟悉,与这几日却判若两人。
安诺开始脱衣服了,傅贺城越来越肯定这是原来的安诺,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他只是睡了一觉,就有这样的变化,但安诺终于回来了,也算暂时宽慰了他。
傅贺城热情地回应,腹上却不时有水珠掉落晕开,借着电闪雷鸣,他看到安诺一双眼却没有止过泪水,不知是在痛心什么。
待到云消雨歇,他终于没了力气,伏在傅贺城的身上轻喘,温热的肌肤相接,将混在当中的泪水慢慢蒸发。
歇息片刻,傅贺城拂过他汗湿的额发,轻巧地开口,“你就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安诺张口咬住划过唇边的手指,半晌才松开道,“可是你都知道了。”
傅贺城偏过他的脸面对自己,“我想知道,为什么?”
安诺定定注视着他的眼眸,微微一笑,“你还记不记得,七年前的立夏,我曾见过你。”
傅贺城记得立夏,他第一次见安诺就是立夏,不是一年前吗?七年前的立夏……他忽然抱紧了安诺,那天他的确救了一个孩子,他人生中并没有不胜枚举的见义勇为之事,盖因那时外婆的祭日将至,他心情烦闷,日日出去打棒球发泄,打完了就徒步绕路回家,累累地睡上一觉也就过去了。
傅贺城还记得,为此他将施暴者打了个半死不活,叫人来拖走扔局子里,当时却没注意那个还不到他肩头的小孩。
他自觉护送了那孩子到家便功德圆满,匆忙离去所以并不知道他还下楼来寻过,那竟是安诺吗?傅贺城不禁一阵后怕,幸好,幸好安诺没事,平安长大,兜兜转转又来到他身边,可见姻缘天定,祖母庇佑。
安诺低低呼痛,傅贺城连忙松了手劲,给他捏捏被自己箍得越发酸疼的腰,一面心有余悸道,“我记得,原来如此,怨不得你这糯米糍成精找我报恩来了。”
他一怔,皱紧眉头捧着傅贺城的脸问,“你也觉得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报恩?”
傅贺城眉毛一挑,反问,“难道你跟我在一起真的是为了报恩?”
安诺连声说不,慌道,“我没有,你要相信我,我决定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爱你……”
傅贺城听到了满意的答案,果断地吻住他,安诺的脸憋得通红,望见傅贺城眼里的笑意时终是松懈了气力,软软瘫在他身上。
这些最烦心的事,都让傅贺城证明了有多么的杞人忧天,安诺顿觉浑身一轻,接着就被傅贺城压在身下。
但他也不能得意忘形只顾自己享乐,于是用手堵住傅贺城的嘴,想了想,直白道,“能不能,帮我找个心理医生?”
傅贺城亲了亲他的手心,说道,“好,不过你是想,抹去他?”
安诺鼓着脸捏了他一把,“他就是我,我抹去他干什么!”
傅贺城狐疑道,“可他跟你完全不一样,他不是一个独立的人格吗?”
安诺鼻子一酸,低落地说,“其实他是被我赶出去的,可是现在回不来了。”
傅贺城虽不甚明白,但还是连忙安慰他,“不怕不怕,医生一定有办法让他回来,他一定会回来的。”
安诺心情平复了些,又接着问,“那你喜欢他吗?”
傅贺城连连点头,“喜欢啊,那么清纯的诺诺我还没见过呢,你不是从小吃可爱长大的吧?”
安诺原本想要揪耳朵的手转了个方向,咬唇揉着他的脸,“你这个禽兽,那么小你也下得去手。”
傅贺城挑起一抹笑,“我怎么记得你二十一,明年就能结婚了。”
安诺娇喘着抠他的背,“还没结婚你就敢勾引我上床,你这老流氓!”
“这就流氓了,那他要是回来你还要不要让我上?”
安诺想了想,还真不好说,两个人如果性格也糅合了一下,以后上个床都扭手扭脚的可怎么好。
“嗯,想上就上吧,反正到时我可能只是要脸了一点,你自己看着办。”
傅贺城无奈地摇头,安诺没心没肺的样子挺好的,可太没心没肺了都没见他吃过醋,显得自己像坛老陈醋似的到处散发着酸气。
既然性格有缺失,傅贺城希望安诺升级之后可以加强一下对他的占有欲,偶尔吃吃醋有益健康。
好吧退一步,自己不爱吃醋就也可以,控制一下别再让他吃醋就谢天谢地了。
怎么控制呢,比如现在,安诺同学,请不要对着你的心理医生目不转睛,您的男友傅贺城先生嘴里的红酒已酸。
人都有向往美好事物的本能,安诺说这不能怪我,怪就怪这个世界美男多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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