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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从戎（第2页）

（）;（）　　孙长乐在营帐中穿行而去。

这片宽广的大地上，驻扎着无边无际蔓延着的营帐，居住着无数远离家乡，惶恐无助的人。

在孙长乐辛苦地巡视了一整日后，这片营垒中的人们，又在月光的见证下，度过了一个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夜晚，并准备迎来一个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的白天。

但很快，他们的日子将会出现转变。

随着各路兵马的调配完毕和各路物资转运存储的完成，五月十三日，几十艘小舟呈横向排列，在沧水府正北面的延津渡，搭建出了一座巨大的浮桥。

还有十五艘自渭门建造的楼船，趁夏日水盛顺流直下，护持在浮桥的两侧。

征虏将军孙长乐麾下马步军合计三万人，即将跨越浮桥，讨伐宁硕。

……

宁硕城中，靠近城北的地方有一座围墙很高的屋子，四面还修筑了碉楼。

屋子其实不大，有些灰扑扑的，十分普通。

但附近的碉楼和四周的围墙都用结实的青砖铸成，即使锋利的宝剑劈砍上去，也只能无力地留下一道划痕，撼动不了它的结实和刚硬。

这是宁硕主帅居住的地方。

张景民正在其中。

“主帅，俺是来劝您收回命令，改做野战！”

“怎么？”

李兴甫的眼睛并不大，但很认真地盯着张景民的眼睛，与他对视着。

“德辅不是前几天还说野战未必有防守稳妥吗？”

“主帅，此一时彼一时！”

张景民拱了下手，“主帅允许我堆沙作兵么？”

所谓堆沙作兵，就是用沙堆布置地图，演示军情。

这种简单的要求，一向脾气很好的李兴甫，当然没有不准的。

张景民将沙堆堆成了三块，各自距离远近不同。

“主帅请看，”

他指着靠近南方，距离很远的两堆说道。

“我之前虽然料想到梁军会分兵而来，各不统属，却没想到分得那么彻底。

这梁军分明分成了两支，一支从延津渡花了一天过河，又向东行军两日，现在在含山南麓，瞻广堡西面十五里停下了，离宁硕主城，约七十里。

而另一支兵马据探马的消息，人数少些，乃是从下游过河，如今和关潜堡，隔着通水对峙，与宁硕城相距超过百里。

这两一相加，彼此之前，距离得有近两百里！”

张景民抬起头，看向李兴甫，几乎失笑道：“这么远的距离，便是轻装快马，也得跑两三日才能到，还不算路上被我们沿途阻击。

如此出兵两路，和出兵一路有什么区别？岂不是正好分别吃下！”

“那还得能够吃下去。”

李兴甫沉默了一会，缓缓开了口。

他说话很慢，声音也有些疲惫。

“宁硕赌不起这个。”

（）;（）　　“能不能吃下去得试过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