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暄听了南阳侯的这话有被一闷锤击中的感觉。
连南阳侯这样板正之人都说出顾柔早就对他情根深种的话,那当年曾氏母女对阿觅亲近讨好阿觅觉察出异样,甚至发现自己的身世有异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毕竟曾氏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其实最清楚不过他初来侯府之时,又不是没见过
只不过那些他从未曾在意更未往心里去过罢了。
也无怪阿觅她会对南阳侯府之人防备惊惧成那个样子了。
的确是他对她太过疏忽,待她也太严苛了些。
她毕竟是一女子,商户出身,无父无兄依傍,在京中犹如无根的浮萍。
仅有的依仗也只有他而已。
可以前他觉得南阳侯府对他忠心耿耿,身边又有他的人保护,不会有什么问题,见她喜欢顾柔最初顾柔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他如何能知道曾氏母女那时就已起了那样的心思
顾云暄想到这些,就再无心敷衍和安抚南阳侯。
而且他最最厌恶别人算计他的婚事。
更何况还是踩着他放在心上的人的身上算计
人就是这样,自己的人自己轻忽了不自觉,但若是别人算计轻贱,那却是万万不行的。
他神色淡了许多,有些冷道“侯爷,朝堂局势诡谲,还是勿要将三妹牵扯进去为好,若是有合适之人,侯爷还是早些帮她定下亲事吧。”
说完道了一声告辞就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南阳侯一张老脸一时红一时热,只觉得自己怎么就一时糊涂说出了那些话。
好像自己这么多年的忠心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似的。
以后殿下会如何他圣上会如何他一时之间,他真是又悔又臊。
心中连道,妇人误我
南阳侯觉得自己的老脸都丢尽了。
回到主院时曾氏到他沉得吓人的脸,心里就是一咯噔,忙挥了手命人都退了下去,上前亲自迎了他,一边帮他除外罩衫,一边就小心问道“侯爷,这,您这是怎么了可是二公子那里出了什么事”
一边问着,一边自己心里就又是一惊,心道,可千万别是因为那位惹出了什么祸事。
南阳侯扫了自己夫人一眼,由着她除了外衫,然后就阴沉着脸坐到了太师椅上,这才道“回头你,有合适的人家,就把柔姐儿的亲事给定下来,若没有,就由我来做主。”
曾氏吓了一跳。
难道真是那位出了什么事或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事
她近乎结巴道“侯,侯爷,柔,柔姐儿她侯爷,您之前不是已经同意了把柔姐儿许给二公子吗”
说完就压了声音道,“侯爷,难道朝堂的局势有变,圣上他”
“你胡说什么”
南阳侯暴怒斥道。
老夫老妻多年,近年来曾氏还是第一次被南阳侯这般训斥,脸一下子就涨红了起来。
南阳侯她这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恼怒道“他对柔姐儿根本无意,我们还是赶紧把柔姐儿的亲事给定下,这也是他的意思。”
曾氏一愣。
随即就松了一口气,原先惊惧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些下来。
然后自家侯爷那话才又回钻到她脑中,想起来去应对。
顾云暄对自己女儿无意,她这些时日早出来了。
但女儿能不能为后,和顾云暄对女儿有无情意可是两回事。
史上有几个皇帝真是对皇后情深意笃的
而且男人的感情从来不是说变就变的吗
她收拾了一下表情,给南阳侯斟了一杯上,上前端给了他,柔声道“侯爷,您先喝杯茶歇歇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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