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些微的拉开,能让姜岁敏感地察觉到对方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在沉默中,在他吸着鼻子的哭息中,在床头灯的光亮中,一寸一寸的,事无巨细地过去。
即使姜岁被蒙着眼,都能察觉到那股高高在上地审视意味,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在被他老公冷静地视中。
他痛恨床头的灯,极度地想把自己蜷缩起来,不想让人了,却又止不住地痉挛。
从脊背一直酥麻到脚心,再听见头顶传来低沉的命令,又好像在哄他,“好了。”
姜岁每次都会被这句话弄得丢脸。
孟从南“嗯”
了一声,显然在等待着正准备开口,又不知为何停滞住的自己老婆。
现实中低沉的嗓音跟回忆中的声音一瞬重合,姜岁颤栗着抖了下身体,呼吸一下变得又乱又轻。
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姜岁别过脸,“你想多了。”
孟从南端起黑咖啡,用苦涩克制地压了压舌根,态度尊重地询问,“需要我换一个问法吗”
姜岁快热得闷出汗了,“什么”
孟从南,“我做得不舒服”
姜岁脑子蒙得一下空白了,霎时呆呆地抬起头着人,显然不明白他老公是怎么平静地问出这句话的。
他刚刚的脸还是粉的,现在已经逐渐往酡红冒去了,又惊又羞又恼。
孟从南见人不说话,又换了个问题,“我的姿势很古板”
他使用了姜岁对他评价是用的词汇。
姜岁只想让他不要说了,他连忙摇头,磕磕巴巴的,“没,没。”
他提起一口气,想接着开口。
别说了,
别
孟从南,“疼”
姜岁怔怔的,“什么疼”
孟从南,“我们做的时候,你有感受到疼痛吗”
他说得话都快要把整整小了自己十岁,经不住半点事,全身都在发烫晕粉的年轻小妻子扒干净了,态度却像在着财经报表似的刨根问底。
姜岁快晕过去了,他说不出半个字,眼睁睁着孟从南起身朝自己走过来,停在自己面前俯下身。
随后伸出手,把一旁的落地灯调高了亮度。
落地灯就在他蜷缩的沙发角落旁。
孟从南这么做只是为了清楚自己夫人脸上的表情,既然不说话,那只能从眼神跟神情上琢磨。
他想解决问题。
姜岁仰着头跟人对视着,着对方撑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掌,呼吸都快闷住,唇肉紧紧地抿在一起。
孟从南静静维持着这个动作,低垂着眼皮有些无奈又包容地着人,他不想说得这么直白,但人的态度实在又不配合。
他诱哄般,语气低沉地又问,“是疼吗”
是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