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下。”
下一秒,刺痛从手背传来,季歇直接帮他扎好了针。
夏让尘很难受,审判者的气温贴着他的,很变扭。
他在季歇松开的瞬间抽回了手。
“还有事吗”
夏让尘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点滴缓缓落下,是另一种形式的时钟,记录着时间的流逝。
窗外的蓝色过度成了白,逐渐沾上了璀璨的金光。
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有。”
季歇用左手的食指勾下自己的口罩,他的手指很漂亮,骨节分明,非常适合拿着手术刀,像是影视剧里会对主角特写的手。
夏让尘注意到,季歇的左手很干净。
指甲修剪整齐,没有过多的修饰,中指没有饰品。
他记得,自己和他的第一面,审判者涂着黑色的指甲油,左手中指戴着一枚银质的戒指。
这一切都发生在他来之后。
谁给他涂的指甲油,又是谁给他的戒指
夏让尘觉得,自己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的。
那就是另有其人了。
季歇的脸倒是和初见时差不多年纪,来他的实际死亡时间应该是在距今两三年之内。
夏让尘默默盘算,观察中难免对上季歇的视线。
对方墨色的瞳孔闪过夏让尘不懂的情绪,很短暂,夏让尘却捕捉到了。
是审视。
他意识到了什么。
夏让尘突然想到唐博士说过的一句话。
那句话很绕口“当你意识到对方在你的时候,对方其实也意识到了你察觉到他在你。”
对视是相互的。
他在观察季歇的同时,季歇也在观察他。
季歇的眸色很深沉,是那种一望进去深不见底的寥廓。
分明是极度的疏离,盯着某一个人的时候,又有直勾勾的诱惑。
“我不信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季歇在观察他。
太过于直白的表达,轻易撕碎之前伪造出的种种假象,露出了锋利真实的爪牙。
点滴落下来,滴嗒一声。
“我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
夏让尘坦然回视,“你是我的主治医生,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我的状况。”
季歇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很又快舒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