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冲动。”
斯内普立即道,飞机在他话音没落的时候就开始抖动。
“下面是长野县的深山,机毁人亡也只死我一个。
但是我死你也一定会消失。”
她冷冷地说,“走。”
“做不到。”
斯内普强硬地说,“魔法与麻瓜科技互相干扰,我现在幻影移形,我们两个都会死。”
“别再试图迷惑我。”
她忽然笑了一下,“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幻境再美好,也不能当真。
我绝不可能屈从于这些东西,我是我自己的主人。”
“如果你真像你所说的那么坚定,有些话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她握着操纵杆的手抖个不住,虽然抖,但伸向引擎开关的动作却很坚定。
“好吧,我会消失。”
他屈服了,“你先打开那个自动驾驶,转过头来我就不见了。”
她检查了一遍各项参数,再次打开自动驾驶。
转过头来,副驾驶位上果然已经空空如也,只剩安全带还扣着。
幻觉消失了,可她却并不觉得高兴。
哪怕她把唯一的引擎关掉,飞机也不会立即垂直坠毁,小飞机滑翔迫降的生还几率很高,这个事实她知道,却骗过了幻觉,他真的信了。
难道幻觉不是基于她本心而产生的吗难道他们没有共享她脑子里的所有知识吗幻觉甚至都可以迎合她内心的渴望、编造一些合乎情理与逻辑的美好梦境,没道理忽然就
除非他是真的。
天空晴朗而干净,她环顾四周,那种强烈的不真实感正在慢慢淡去。
她正坐在驾驶舱里,虽然这一台很小,但她从前开过大的,亲手操纵那样一台几十吨的庞然巨物,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上航行,带给她的满足感远远超过飞天扫帚。
麻瓜科技最浪漫的那部分,源于他们把本不可能的东西送上了天。
在什么山头唱什么歌,现在她回来了,当然要选择眼下能把握住的,她的生活绝不能再次失控。
有那么一次就够了,这一页翻过去,就当过去已经死了。
他们披着霞光起飞,到大阪时天已经黑了。
夜风有些大,她一只眼睛盯着起落架,一只眼睛调整襟翼,同时艰难地给管制员的关西腔英语解码,其他的统统交给习惯。
说不忐忑是假的,因为严格意义上讲,她都快四十年没飞过了,起飞准备时她甚至一直在担心自己是否还记得checkist的全部内容。
不过好在她成功了,一次成功的飞行,她试着就此重新握住自己生活的锚。
“女士,您应该还有一位乘客。”
电瓶车来接她去航站楼,老司机却不肯走,“我注意到有两套降落伞。”
“我半路把他扔下去了。”
她开了个玩笑,一边试图和伦子、朱里联系,希望她们还没报警。
“我在这里。”
有人说,探身坐到她身边来,敲了敲司机的背板,“可以走了。”
她一动不动,浑身僵硬。
“别担心,不是你的问题。”
斯内普明智地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甚至没她,生怕她再受刺激,连声音都淹没在电瓶车启动的嗡鸣里,“我没有消失,我一直在那里,就在座位下面,但驾驶舱里太吵了,你发现不了我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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