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等小娘子传出的消息便是。”
“你们懂什么。”
雁二郎懒洋洋扯开衣襟,“我是等她把东西偷到手么?我是等她失手!
她一个小娘子潜入大户偷盗贵物,人赃俱获,那便是实打实的罪证。
要么她打出门来,被顺天府捕快全城缉捕;要么她没能打出门来,当场被主家捆了论罪。
无论哪种……”
说到这里,雁二郎身上有点热,唰得打开新得的象牙扇,冲自己扇了扇。
“只有我能证实她应小满是应小满,而非身契上的‘青萍’。
只有我能把她捞出来。”
“时刻盯着晏家。”
雁二郎揉着红的眼睛,强撑不睡,猛喝浓茶。
“一旦晏家大宅有闹腾不宁的动静,即刻提醒我。”
与此同时。
七举人巷安静的小院里,阳光洒满庭院,灶上炖煮小?读粥,浓郁的饭香飘散。
被人硬撑着整夜不睡惦记的小娘子,才不管外头这些乌糟事。
应小满在自家炕上翻了个身,抱着阳光下新晒的松软荞麦枕头呼呼大睡,陷入香甜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啦!
今天更新送上。
四更天,黎明前夕。
天幕一轮弯月东移。
重新点起的油灯映亮内室。
屋里有水盆。
晏七郎寻来一方干净帕子,浸在水盆里拧干,借着晕黄灯光,仔仔细细地替应小满把脸擦拭干净。
“多好的小娘子,哭成花猫儿了。”
七郎温声哄她,“莫哭了,笑一笑。
虽说泪汪汪的花猫儿也好,但笑起来的花猫儿更好。”
应小满破涕为笑,又很快板起脸,故意凶巴巴地警告,“不许笑话我。”
晏七郎继续好声气地哄她,“凶巴巴的花猫儿最好。”
脸终于被擦干净的时候,应小满的眼睛也弯成了月牙。
既不再是花猫儿,也不装凶了。
脑袋一歪,靠在郎君温暖的胸膛,耳朵听着胸腔里一声声有力的心跳。
两个人如今的姿势实在不怎么成体统,大深夜里,两人依偎在垂落的帐子里,夏夜天气热,紧挨的身体更热,不多时便都汗津津的。
不知谁起的头,汗津津的鼻梁和鼻尖碰触,密闭黑暗的空间里仿佛放大了知觉,彼此的气息交缠,肌肤如蜻蜓点水般一点点试探碰触,衣料摩擦细响,晏七郎的气息逐渐靠近,柔软炽热的唇吻了上来。
应小满分明没喝酒,但就是感觉自己醉了。
人晕晕乎乎地倒在床褥间,身上不止热得汗津津的,浓长睫毛都被吻得湿漉漉的。
她张嘴喊了声“七郎”
,声音却不知为什么也像喝了酒似地,模模糊糊的尾音被堵住了。
夜风从半敞的窗棂吹过室内,吹动垂落的纱帐。
嗤一声轻响,床边无人理会的小油灯熄灭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