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动鳌拜,哪有那么容易?这就好比是,他的胳膊比咱们的腰还粗,打得过么?”
二人相视一笑,玄烨自嘲。
“皇上最近同鳌拜关系如何了?”
玄烨又拔一箭,“这话你不应该问朕,该问他去!
朕也想倚重他,尊重他,他自己倚老卖老,又结党营私,丝毫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他都快花甲了,回家颐养天年有何不好?”
容若犹豫,没有作声。
玄烨是了解自己这位好友的,放下弓箭,擦了把汗,“你来找朕想说什么?”
容若微微抬头,“那您喜欢那位与您羁绊颇深的挽月姑娘吗?仅仅是因为鳌拜,所以才留着刀?奴才认识您很久了,无关紧要的人,您连一个眼神都吝惜。”
羁绊?玄烨闲置了弓,听到这二字,起初只在心中轻轻重复念了一遍,竟愈发觉得这词用得精妙,像是终于点破了他最近的困顿疑惑。
三番五次牵扯不清,说不清是仇还是怨,好像也挺有意思。
冥冥之中,似乎有根线在牵引。
“没有的事!”
玄烨若无其事擦干净汗水,站了起来,穿上外袍,“朕才见过她几面?不过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女子,觉得有意思,逗逗她罢了。
你呀就是出去天南地北游学久了,沾染了那些文人酸腐,成日里写些情啊爱的,朕可不会让这些耽搁朕的时辰。”
容若一笑:“没有那便好!
情字一事,给人欢愉,也容易伤人。
主要那位姑娘太特殊了,奴才也怕您万一喜欢她,夹在她阿玛之间为难。”
玄烨信手拨弄那弓弦:“若朕喜欢谁,不论她是谁的女儿,朕也要得到她。
若朕不喜欢,不论她是谁的女儿,朕也可以不要。”
只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容若此时为难了,他本想告诉皇帝明日七夕,马齐邀了挽月去什刹海附近看庙会一事,毕竟论亲疏,他和皇上才是交情深厚。
可一则,他方才否认了,自己反倒不敢多嘴了。
二则,两年不见,他当真感受到眼前的少年与年幼已大为不同。
他在迅速成长,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帝王。
帝王心是揣测不透的,若他起了心思,利用那位姑娘对付她阿玛,岂不是毁了人家?
是以,容若收了原本要说的话,只道:“皇上,明日是七夕,您可有兴致去什刹海逛逛?”
玄烨头也不抬,“不去了,比不得你富贵闲人。
近来事务繁多,晚上朕还想再练练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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