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的心跳得更厉害了,嗓子也觉得干涩,眼前的豌豆黄像一个个金元宝映入眼帘。
“可我没那么多银子。”
忍冬打量他一眼,“那我们可等不起,您就玩玩儿吧,少赚些也行了。”
不行!
曹寅“蹭”
地站了起来,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他去借!
“乔姑娘,可否再给曹某两日时间门?不,一日便可。”
忍冬淡淡笑了笑,“好。
我便去同我家先生说说。”
鸦儿胡同里,纳兰容若正在家中作画,听闻曹寅来寻,还是跟他借钱,颇为扫兴,“啧,我这儿画着,你一来,还提钱,意境全没了。
你也知道,我阿玛在内务府,又不是鳌拜,又不是佟国舅;我这好酒好琴棋书画、游山玩水的,开支也大。”
曹寅没好气拱拱手,“回见了您!”
容若冲他的背影唤道:“你这火急火燎的,不会被骗吧?”
隔壁户部尚书家,马齐正在走廊底下逗新买来的鹦鹉,听了曹寅的开口,挑了挑眉,“怎么一个个的都来借钱?”
曹寅惊讶,“还有谁?”
马齐忙改口,“哦,没什么,一亲戚。
怎么了?布庄生意不好做?”
“甭问,有没有一万两吧?”
“没有!”
见曹寅哭丧着脸,马齐急切道:“真没有,你来迟了,早一个月我准借给你。”
借了一圈,只零星凑到不到两千两。
曹寅垂头丧气,却又不甘心放过大好机会。
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可他是个财迷性子,牙一咬,脚一跺,还有一个人!
一准儿能帮上!
到西暖阁的时候,皇上手里正拿着一本《孙膑兵法》。
“一万两?”
玄烨仔细打量上曹寅,不像得了失心疯的样子啊!
“你在跟朕开口借银子?”
曹寅低着头道:“您不是有内帑么?”
内帑是皇帝的私库,主要由内务府赚这笔银子,用以宫里皇家一应开销,太后和妃嫔也都是有月钱的。
如今后宫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其他娘娘,开销可真不算大。
“朕知道你是钱串子脑袋,可没想到心也是钱串的,打主意打到朕的头上。
要不把你这颗头砍了,看看能当多少?”
玄烨恨不得将手里的书飞出去砸曹寅头上。
“皇上,京城来一个江南大富商,姓岳,收了好多布庄,说要跟鳌拜打擂台。
奴才想参那边的股,瞧着有内幕的信儿,那边跟奴才说,知道朝廷正在查江南织造刘德彪的事儿,还说鳌拜家离倒霉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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