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挽月带来了一幅亲手作的画,画得是一幅仕女图,美人拉起了半卷竹帘,正在观赏树下猫儿扑蝶,很有一番慵懒静好的情致。
“妹妹这幅丹青妙绝,怪不得在闺中就常听得妹妹才女之名。
我阿玛也夸过陈大学士呢,说他在那一科的进士里,最得皇上赏识。”
陈佳吟面上带了微微笑意,“姐姐谬赞了,妹妹也只是闺阁闲时所作,登不得大雅之堂。”
“登得登得!
我有位表舅叫王时敏,太仓人士,平生最爱作画。
我跟着他,虽不敢说自己也擅长,但耳濡目染,这欣赏还是欣赏得来的。
佳吟妹妹这幅画,画得当真有灵气。”
挽月从不吝惜自己的夸赞。
这回倒见陈佳吟面上带了些微惊讶和敬慕,“原来大名鼎鼎的偶谐道人便是姐姐的娘舅,妹妹久仰道人山水画的大名。
可惜自己临摹的不好,先生说太过匠气,学不来王烟客的半分禅意。”
挽月哑然失笑,“我舅舅平素最爱游山玩水,见得多了,自然能画得出那些意境。
妹妹久居深闺,能画得如此好已经很难得了。
我看这南苑的园子依山傍水,水草丰美,不若妹妹此番便好好欣赏欣赏风景,等回去后再做上一幅。
总要看过再画,才会有感吧。
如有机会,咱们女子也能如男子那般访遍名山大川,我想书画上的造诣不会比他们浅。”
陈佳吟猛地一抬头,仿佛看见了知音。
她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同她藏在心底的想法一样。
站在一旁的马令宜便有些赧然了,她看到陈佳吟送的是这么高雅的画作,还和挽月大有一见如故惺惺相惜之感,相比之下,自己准备的这点东西,实在是拿不出手。
但给总比不给的要好。
马令宜鼓足了勇气,拿出了准备好的两只荷包,咬了咬唇対挽月道:“我……没有佳吟姐姐的才学过人,小小荷包不成敬意,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挽月拿起那荷包,只见布料是光滑的云锦,锁边也是用金线,一点针脚都看不出来,做得很是精致。
那荷包鼓鼓囊囊的,掂量起来又不像银子,挽月好奇,拆开一看,竟然是一支绒花做的簪子。
给她的这支做成玫瑰花的模样,陈佳吟的那只是玉兰花模样,栩栩如生宛若真花盛开。
触摸之处有绒线的丝滑手感,软绵绵又厚实。
“好漂亮!”
挽月和陈佳吟异口同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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