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惠你可休要胡说了。
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是我们能置喙的?”
文惠推了李清一把,“你阿玛是国子监祭酒,你家世代书香是真正的朝廷清流。
我听说米思翰大人品性高洁,与朝中清流门派向来亲近,他自己也是学富五车。
你们两家的门庭当真登对,可不是什么武将啊、空有富贵的人家就能比肩得上的。”
挽月知道,话是说给她听的,仿佛压根就没听到似的,只抿了抿嘴儿,喝了一口那牛乳茶,扭过脸去同令宜说笑道:“这茶还挺香的啊!”
见她根本无动于衷,文惠李清那几人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光干瞪眼瞧着生气的份儿。
众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起身,从看台上往自己的住处走。
钮祜禄庆琳对李清文惠她们的小女儿家斗嘴可不感兴趣,她只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挽月一眼,心里道:人家的志可不在于此,你们眼中的香饽饽富察马齐,兴许人家压根就看不上呢!
小姐不在的时候,南星便同玉屏早早地就将宫室打扫好,也准备了点心和热茶。
看到挽月一出现,南信便赶忙迎了上去,“小姐,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不是说巳时二刻就该结束了吗?”
计划赶不上变化!
挽月都不知从何说起了,只懒洋洋地冲南星摆摆手,这一抬手不要紧,只觉得胳膊酸胀非常。
该死的玄烨,都怨他!
还是玉屏眼尖,见挽月总是不自然地扭着手腕子,猜测小姐可能也去拉弓了。
于是忙帮她揉按上了,手腕转了两下,那玉屏似乎特别会这些手法,挽月觉得舒服多了,坐在榻上心满意足地道:“你按得还挺舒服。”
玉屏抿抿嘴笑了笑,“奴婢以前常给太妃揉按,自然也就熟能生巧了。
呀,小姐这儿怎青了?”
挽月顺着玉屏所指看去,可不是么,在靠近大拇指虎口的位置,有一处青紫色的印记,像是磕碰到了。
不说的时候还没想起,这会儿一按一下,挽月顿时疼得龇牙咧嘴起来。
玉屏忙麻利地去柜子里取出一瓶白露活血化瘀膏来,跪在榻前,替挽月轻轻打转涂上后又摩挲了一阵,好叫药膏吸收:“小姐不是去观看射箭比试吗?怎么会被磕碰?您这手如此白皙,碰青了多明显啊!”
手便如同女子的第二张脸面,重要得很呢。
挽月想了想,自己没碰着啊,也就是……射箭的时候,被那个人握过。
好像是有什么坚硬的物品压在她手背上了。
是个玉扳指吧!
一回忆起方才同玄烨射箭时的情景,挽月就忍不住脸颊再次发烫起来。
她两只柔荑在一起互相摸了摸,又仔仔细细端详起它们来。
自己的手不算小,指尖纤长。
而皇上的手却能完全将之包握住,那手很大,也很暖,从掌心源源不断传来的发烫,令她很是心安。
但那手掌却并不光滑柔软,还是有粗糙的茧子,在磨着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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