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许是他的表现给了她一点错觉他说不定,其实没有那么讨厌她呢。
她如今已走投无路,只能用这种方法,试着生涩地去讨好他。
他的回应完全不似外表清冷,白茸眸子很快蔓上一层浅浅的水光。
“绒绒”
男人在她耳畔道,“他平日都是这般叫你的”
白茸哆嗦了一下。
他声音极为清冷有磁性,这两个普通的音节,被他如此说出,便似含上了难言的意味,她玉白的耳垂越发酥麻,红得彻底。
“既不是你道侣。”
“那随便一个男人,比如我,都可以这样叫你,这样对你么,绒绒”
耳垂酥酥麻麻的疼,她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他在她耳边说话,语气平静而轻,“为了随便一个男人,便愿意这般拼命。”
“到底是你又在骗我还是你的命和心意就这样的不值钱”
白茸面颊绯红还未褪去,已经登时惨白。
沈长离这辈子最痛恨的事便是被欺骗和利用。
即使他原本就从不信任任何人。
童年在深宫的那段时光他一直记得极为清楚,绝不会忘怀。
他厌恶任何不纯粹的事物,真实性情极为偏激,对属于自己的人和物充满了病态的占有欲。
那日,一地风雪里,见到已经陷入濒死的她,他原本打算转身离开,她却骤然抬眼,艰难地从雪地里爬了出来,朝他的方向一点点艰难地挪动,朝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很少有人,这样不顾一切地来寻他。
他觉得有趣,便留下了她,把她放在了自己身边,即使在发现她的意图后,也并未将她赶下山。
或许,他就是好奇,她到底可以装到什么时候。
可惜,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灼霜的剑尖距离槐魑之心越来越近。
白茸面色惨白,甚至已经完全顾不上自己与他的那些纠葛,她朝他的方向膝行了几步,语无伦次,颤着声音脱口而出,“别。
阿玉,我求求你,他身体很不好,一直咳血没有药,怕是没多久好活了,我只能如此。”
第一次见她这样哀求于人。
即使是那日,在灼霜剑尖下时,她也依旧那般倔强。
他不她这般神情。
昏月下,男人原本深琥珀色的瞳孔竟陡然变了一点颜色。
明明离朔月还有很久。
体内骨骼格外灼热,似在一跳一跳地灼烧,冰冷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起来。
剑随心动,随着主人的变化,灼霜清冷凌厉的剑气已经骤然爆发。
槐魑之心压根承受不住这样磅礴的剑气。
已在剑尖之下急速炸开,化为了千万片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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