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有礼地走了进来。
“邬少爷,”
殷北将捧盒放在桌上,又取出一个扇匣,一并交给邬瑾,“大爷说多谢您送的角粽,特意吩咐我来回礼。”
邬瑾立刻谢过,请殷北坐下喝茶,又让邬意去取一个空匣子来,腾出朱漆捧盒。
殷北连连摆手,只说一并相送,自己也忙的陀螺一样,再没空回府去放捧盒。
说罢,他果然抬腿就走,连喝口茶的功夫都没有。
邬瑾也疾步跟上,一直将殷北送到街口,回转时,就见邬意已经将捧盒开了,嘴里嗦着一个猊糖,还打开了扇匣。
匣子里是邬瑾提过的葵榴画扇。
邬瑾将扇匣盖上,去看捧盒。
捧盒里装的,是莫聆风常吃之物,就连那个朱漆捧盒,都是莫聆风常用的那个,朱鲜漆厚,刀法圆熟,刻的是喜鹊登梅。
不像莫千澜所赠,倒像是莫聆风的回礼。
邬瑾去寻了个空碗出来,把捧盒里的点心都装进碗里,带着空盒子进屋,珍重放在笔架山旁。
笔架山上悬挂的是莫聆风送他的那枝宝帚。
他心里很爱弟弟,凡是好的,都要给邬意,只有这枝笔,他珍重地放在了笔架山上,如今还要在加上这个并不名贵的捧盒。
安放好后,他才面带笑意,走出门外。
“哥,你拿个空盒子干什么?”
邬意探身去抓桃干,“那个值钱吗?”
邬母一巴掌打掉他的手:“这是你哥的。”
她连碗带糖全都收了起来,高高放进柜子里。
邬意撅着嘴:“哥也都会给我的。”
邬父问:“你那挚友刘博文怎么不送来给你吃?”
邬意学邬瑾,也给刘博文送了一挂角粽去,这个时候了,连回礼的影子都没见着。
“那程少爷不是也没给哥送回礼?”
邬意大声反驳,到底有几分心虚,拿着猊糖老老实实坐下。
屁股刚点着板凳,门就又响了。
“刘博文!”
邬意蹿了起来,三步并做两步杀到门边,推开门,“……哦,哥!
找你!”
来人正是程廷的小厮胖大海。
程府回礼也是一把葵榴画扇,外加一坛千日春。
邬瑾谢过之后,送胖大海出去,低声问道:“大海,你们三爷怎么了?”
这回礼,可不是程廷的性子。
去年端午,程廷送来一条自己糊的小龙舟,号称能直挂云帆济沧海,邬瑾放水里,还未启航就沉了。
胖大海正憋在心里,听邬瑾主动问起,立刻红了眼睛:“邬少爷,三爷说要吊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