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攸傻气地笑了两声,心里猜到了什么,嘀咕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赵攸也只有在温沭面前显得呆傻,外人面前都会道一句小皇帝好心计,她方才就见到了苏文孝,这个时候哪里会不明白怎么回事。
她喉间干涩,踌躇片刻后才走向温沭“阿沭,不走好不好,陪我过除夕。”
温沭沉默下来,赵攸穿着一身洁白的寝衣,脸就像外面的雪团子,一呼一吸间着十分柔软。
她许久没有捏赵攸了,想着就伸手捏了一下,赵攸没拒绝。
寒气渗人,温沭的手十分冷,触着让人十分不舒服。
赵攸忽而明白了孤家寡人的感觉,唇角抿得很紧,她仿若又回到了那个时代,人人都抛弃了她。
可是那时候她不觉得苦涩,人生总要向前的,可是现在她觉得不到头了。
温沭感受到赵攸身上低沉的情绪,明明方才还在笑的,顷刻间不知有什么力量将她摧垮了。
赵攸不傻,在她没有说一字的时候就明白过来,很聪明。
她斟酌了许久,发现不论怎么说事实都是不会改变的,“我在苏府,离你也很近,不用再爬山的,想见我可以去的。”
赵攸清透的眼睛里透露出不甘,反驳她“我不要枢密院,要了没有多大用处,你不用回苏家。”
最后几个字带了哭腔。
原著时总在不停吐槽那个皇帝怎么那么笨,又蠢又无能,现在轮到她了,她比起她更加没用。
那个赵攸至少将温瑾握在手心里,而她呢,这一点都是做不到的。
一个人的人生中不仅只有感情,还有许许多多的事,可当感情来了又走,这就是最痛苦的事。
温沭笑了笑,“苏府比山庄近,就像今日,我在苏府就可以入宫,在山庄里就不同了。”
“苏文孝给你找小郎君小夫君了。”
赵攸泄气地说了一声,早知晓前几日就不让柳钦这么做了,好打脸。
“得了枢密院,他失去半壁江山,哪里有机会与你争。
你若想要我入宫为妃,都是可以的。”
温沭在方才见到一身红裳的温瑾后,心里忽而就放开了。
尊严权势固然重要,在情这里总是一文不值的。
赵攸为她做了那么多,她也可以为赵攸放弃很多。
后位与妃位不过一字之差,没有必要去争。
赵攸吸了吸鼻子,拒绝道“你还是回苏家吧。”
温沭温瑾这辈子注定不能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她也不会这么做,不能让别人欺负温沭。
她回身爬上了自己小榻,拿起奏疏认真地去了,心不在焉的那种认真。
着她瘦小身体里的倔强,温沭舍不得走了。
赵攸的性子本就不是什么开朗的,脑袋耷拉着,小小的身体整个都被伤心围绕着。
“那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温沭唇角染着淡淡的笑意,她若不笑,赵攸估计会哭了。
十六七岁年少的人总是恣意,然而赵攸的那份恣意在成亲后就藏了起来。
面对温轶的压制,她除了忍气吞声就是淡淡一笑;面对安时舟的逼迫,她除了隐忍,什么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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