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刚才被那两名男子吓得狠了,此时再听见脚步声,那老道不由自主地便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然后也不等看清楚来人,便磕头哭求道:“好汉饶命,少侠饶命,小老儿就是混口饭吃,真的再也不敢胡说骗钱了,求你们饶了我这条贱命吧!”
咚咚咚的磕头声格外的响,可见这老道磕得“心诚”
。
安笙和青葙互相对视一眼,皆有些不解。
老道磕头求了半天,也不见来人吱声,只好提着胆子偷偷地抬头看了过去。
这一看,才知道,原来来人并非刚才那俩人。
老道不由松了口气,刚要放松放松,却忽然又被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再出。
他今晚是触怒了哪路天神,怎么接二连三被人用刀驾着脖子!
“女女女侠饶饶命”
老道抖着声音恨不能仰天嚎啕一场。
青葙闻言手不禁一抖,匕首又向前推进了几分,锋利的刀刃瞬间割破老道颈间的皮肤。
安笙给了青葙一道安抚的眼神,然后轻笑道:“张天师好眼力。”
她跟青葙刻意伪装过,却一眼被这老道识破真身,可见是个有些眼力的。
不过安笙知道这江湖术士的老底,也知道他的眼力是如何练就的,可没有真心敬服他的感觉。
花丛间、脂粉堆里穿梭练就的眼力,有什么可称道的。
张天师一下被人点破身份,心里就有了几分计较。
能一下道出他身份名号的,可见是个熟人。
他熟悉的女人,又拿着刀对着他的,那可能就只有一种人了。
思及此,他忽然不害怕了,面上甚至挂上了涎皮赖脸的笑。
“呦,这是寻芳楼的翠儿啊,还是万花楼的莺儿?又或者是春风阁的百香?这娇滴滴的瓷白柔荑,可不是拿着刀子的,快挪开了去,爷今夜受了惊,没工夫陪你们玩这等把戏,有这功夫,倒不如去床上替爷压压惊了!”
说着,张天师就要伸手去握青葙持刀的手。
啪!
一个巴掌将张天师的老菊花脸扇到了一边。
接着,又一个巴掌,又把他那一脸褶子扇向了另一边。
青葙狠狠地瞪着张天师。
这个口出狂言的老匹夫,要不是小姐出手快,她定然用手里的刀将他舌头割下来。
竟然用这等下流狎玩的口气说她!
安笙那两巴掌用足了力气,扇的自己手都隐隐有些发麻,更别提张天师这个被打的了。
他缓过神来之后,就去唆了唆自己的后槽牙,然后便发现,刚才就有些松动的那颗犬齿,彻底掉了下来!
张天师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中还沾着血的犬齿,怒意登时涌上头顶。
可惜,还没等他动弹呢,安笙的一句话,就将他彻底钉在了当场,连那鼓起的几分怒意,也被彻底消了个干净。
“你再动一下,我保证,你掉的可不只是一颗牙了。”
匕首的寒意逼近胯间,张天师整个人顿时大气也不敢喘了,整个人彻底萎了下去。
安笙见他消停了,这才轻声问道:“听说,张天生今日接了一桩大差事。”
女孩子的声音明明那么柔软可亲,平易近人,可胯间的那把寒刃却与她此刻的温柔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让张天师不敢有片刻的停顿,分毫的隐瞒。
“是是是,姑娘想要小老儿做什么,您尽管吩咐,只求您万别冲动,万别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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