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用“饲养员”
这个称呼才比较合理。
“少来了。”
对方大概是已经喝的脑袋不太清醒了,一巴掌拍到他肩膀颇为艳羡又止不住恶意地说“你身上那股子女人的味道都要溢出来了。
这么香的味道,来你最近过的很滋润嘛。”
他说着又忍不住用力吸了一口气,眯着眼睛似乎是在回味那一点混杂在这个混乱环境中若有若无的浅淡香气,语气难免酸溜溜“要是有我有你这样一张脸,哪里还用担心没钱花。”
香气
伏黑甚尔抽了抽鼻子,并没有从自己身上嗅到对方口中所说的香味。
他很少会在自己身上留下任何有可能暴露自己的东西,不管是气味还是别的什么特征基本上都不会在他身上残余,他唯一一点自控力大概都用在这种事情上了。
当然也无法避免其实是因为这些东西都无法给他带来刺激感所以才被他摒弃的,但总的来说,很少会有人说他身上有香味。
就算是在他被以前的金主包养的时候也从来都没有人提到过这一点。
他身上的味道只会有金主身上的味道。
那些浓郁或者浅淡、有些是他能欣赏得来的、有些是他一直到现在都欣赏不来的香水味道在各种模样的女人身上萦绕,又沾染到他的身上,甜蜜蜜的让他也有了一点她们渴望中的情的味道。
只可惜但凡和金主保持开一定距离之后,他就会习惯性清理掉自己身上的味道,就像他的金主们实在无力支付他高额的包养费用时候他离开的格外利索一样。
不过仔细回想了一下,伏黑甚尔又有些恍然自己身上的味道是哪里来的。
他现任的饲养员阳台上的花开了。
他的饲养员又是一个很喜欢折腾她那一个阳台盆栽的人。
在现在这个季节,他每次回家甚至都不需要数一下他们家的具体方位,往上一到最花枝招展的那个阳台就是她家。
最近她又多了赏花的兴致,只要有空都会很愿意搬一把躺椅放在那个已经被她的盆栽挤的几乎没有多少空余空间的阳台上,抱着他还有其他两个小鬼在阳台上躺一会儿。
他对于花卉的欣赏程度基本上是根据金主对花卉的喜程度来决定的,但是作为一只猫,他倒是很确定自己对花卉的欣赏能力并没有比小学生好到哪里去,指不定小学生比他更加擅长赏花。
但她显然不是那样的人。
她很喜欢搂着他和他们说那些盆栽是她什么时候养的,是什么品种,她是如何反复甄选了一两个月才在无数种草的品种中艰难地选出这几个如今在她的阳台上长得张牙舞爪的品种,每种盆栽又该怎么样呵护,哪一个在之前遭受过虫灾,哪一个之前又生过病好不容易才被她妙手回春救回来
零零散散的相当多,说到现在竟然都没有重复过。
因此那些花虽然开放的时间并不长,但是那个家里面不管是生物还是非生物都被染上了她的气息,以至于他出门前都没感觉到自己身上竟然还有花香残余着。
伏黑甚尔又仔细分辨了一下,终于嗅到了那一点混杂在乌烟瘴气的环境中对他而言相当难以分辨的玫瑰香味。
是今天刚换上的那朵新剪下来的温斯顿的气息,他今天起床的时候习惯性地蹭了一下花,味道大概是在那个时候沾上的。
在她热情的科普下,家里面的三只猫大概都已经记住了她阳台上的那些心肝宝贝们叫什么名字花期如何芳龄几许,连他都不能避免。
意识到这一点,伏黑甚尔的心情顿时有些糟糕了起来。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玻璃磕在吧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让周围正在喋喋不休的言语顿时停滞了片刻,让人不安地安静短暂而又快速地扩散了开来,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若有若无地放在了伏黑甚尔的身上。
虽然这家伙是个无可比拟的烂人,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他就是这个黑暗世界中独一无二的王者。
天与暴君的称呼并不仅仅只是作为天与咒缚就可以获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