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回去了!
我就留着天津,我也不去什么雷家做伙计了!
我就拉车,也能陪着您二老!”
栓子拍着胸脯说道。
“不回去?那你爹妈能乐意吗?!”
“我还兄弟姐妹多呢,他们身边也不差我一个,再说我也可以逢年过节的回家去看爹妈,我们村中也有很多这样的,外出做工逢年过节才回去。
等将来也可以赚够了钱,就把我爹娘接来,这边医院那么大,我娘哮喘肯定治得好。
他们要是不来,我就带你们二老回山西。
您放心,我不会撇下你们不管的。”
栓子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他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平时老孙头两个也是真疼他,自家兄弟姐妹多爹妈疼不过来,忽然来了天津有了这么失去孩子的老两口把他当成自己独生子待了,他怎么不心热呢。
“那行,我跟你娘回来给你张罗亲事,咱们就找个天津卫的姑娘,你能在天津成了家我们就放心了。
你姓郭,就不用改了,以后你要生了孩子,第二孩子不论男女要姓孙,就当给咱们老孙家留个后人。
当爹的没什么给你,十几年就置办了这个院子,家里还有点积蓄,等我两个百年之后....”
“打打打打住!
您快别说了,我又不是惦记您二老什么,以后我孩子第一个肯定姓郭,后面爱姓啥姓啥,要是能继承皇位都跟皇上姓我也没意见,再说,我还没打算成亲呢.....您怎么跟我干娘一样絮叨了。”
“还叫干娘?!”
“我娘,我娘....”
一艘洋船鸣叫的笛声从运河上驶过,大灯晃着照亮水面,船上灯火通明,隐隐传来西洋的乐曲声,船楼窗上映出翩翩起舞的人影从远处望去犹如皮影戏般,岸边的渔船被水波推得又晃了几晃,惊醒船中的入梦人,他走上船头解开裤子朝河水里撒了一泡尿,嘴里悻悻的骂着什么。
严彩娥哄着张蕊睡着了,听到房门响动起身出来看到张春明正在脱长袍,便又回到桌边继续缝着给张蕊做的新衣服。
张春明见洗脸盆是空的,就自己端着盆去接了水,洗了脸见茶壶也是空的,也只好自己去拿了茶叶去沏茶。
再回来看严彩娥还低头缝着衣服,便挤着笑容过来捏着严彩娥的肩膀说道:“贤妻,今天你真给我太给我面子了。”
“你的面子是我们张记的面子,你说的也有道理,抛开是不是日本人她也是个女人。
我倒是不想为难她,这这么小的院子,你让我把她放哪里?”
严彩娥的目光朝门望了望又低头飞针走线。
“今天彭晋武说起,他一个亲戚想出手一套院子,就在育德庵,那地方刚好离咱作坊很近,我寻思着明天去看看,要是合适就买下来,咱们就搬过去住。”
“我不去!
那边在城外太偏了,张芳上学怎么?”
“那不是有车嘛......”
张春明说了一半,严彩娥抬头两人对视一眼,就一同叹了口气,倒是同时想到了老孙头的事。
“你倒是心大,老孙头就这么不干了?你还有心情跟那两个副爷喝酒去。”
严彩娥嗔怪着埋怨道语气却软了下来。
张春明摇摇头:“他两个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吃拿卡要搜刮钱财,他们哪点便宜过我们张记了?”
“妇人之见!
我张春明不会看错人,彭晋武是多少年的街坊,自小我们从耳朵眼胡同一起长大的,现在人家是官咱是民还能跟咱亲近,更何况你细想,就凭着这孙玉林,彭晋武二位的差事,若是打算吃吃喝喝到哪家人不得当爷一样供着?那也轮不到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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