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近日却有斥者来报,言及云中北麓忽然齐聚数千胡儿,恐有犯边之险。
赵国在晋阳屯有巨兵,倒也不惧胡儿来犯,但如今前往燕国的道途却只有这一条。
赵章暗暗思慎,道路受阻,却也毫无办法,而今只能等确切的消息。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简单的用了些膳食,痛快地洗了個热水澡,一觉睡到了傍晚。
再次睁开眼睛时,却只见陈忠正站在寝室外门前,没有进来。
();() 赵章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后脑勺,朝着门外的阉人招了招手,示意其进来说话。
“有何事?”
陈忠一脸小心地躬身道:“太子,晋阳相和楼缓大夫在堂外拜见,已经等了小半个时辰了,仆是否叫他们改日再来?”
“为何刚刚不唤醒我?”
赵章扫了他一眼。
“呃……呃……”
陈忠顿时支支吾吾地说不话来。
“罢了,我现在就去。”
赵章起身、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去把正服拿来,换身衣裳再去。”
赵章换好干净的太子朝服、又将头发拢好,带上小冠,随即才朝着外堂走去。
走到前堂门外,赵章忽然又停下脚步,转头对那阉人道:“陈忠,汝先下去歇着吧,这一路汝也没合过眼,这院子里有其她奴婢,暂时用不上你,下去吧。”
陈忠愣了愣,刚想说话时,却见太子的身影已经走远了去。
赵章走进外堂,便见楼缓和晋阳相果然在里面等着,两人见到他进来,马上站起身,各自行礼。
晋阳相名讳赵戈,是个鹤发老者,看模样至少得有六七十岁了,这个年纪在这个年代,可谓是一等一的长寿之人。
两人是初次见面,但赵章对这位老宗室却久有耳闻。
此老战功赫赫,镇守赵地河东四十余年,先君之时,公子緤作乱,便是此老一手平定,其辈分在赵氏亦是极高,乃敬候之幼子,成候之弟,肃候之叔。
赵章不敢怠慢,拱手回礼道:“让老公叔久候了,此次奉王命使燕,途行晋阳、本该是我去拜会老公叔的,然路途困扰,竟贪睡了过去,赵章之过也。”
“太子初临晋阳,是老臣迎驾不周,该是老臣之罪矣。”
赵戈立马开腔打圆道。
“父王叫我向老公叔问安好。”
“大王安好。”
一番礼仪后,三人方各自入座。
“老公叔此番急来,可是因林胡犯边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