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吉姆的问题,惠里脸上瞬间闪过了失望的表情,随即她低声道:
“我没有地方可去了……原本来接应我们的车被爆炸波及了,司机被一块铁片削去了半颗脑袋,我队友留下断后吸引注意力我才得以跑出来的。
之后我跟着疏散的人群,随大流正好到了丝兰大街,想起了你就在这里。
我本来不想来的,但不知为什么就……”
说到这里,惠里咬了咬苍白的嘴唇,用近乎祈求的语气道:
“我明白的,把这么大麻烦带到伱这里确实太唐突了。
但除了你之外,眼下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够帮我了……过去你曾经救过我一命,那么再救我一次也是可以的吧?吉姆jun……先生?”
惠里将自己的行为称之为“大麻烦”
并非是霓虹人特有的客套——倘若吉姆藏匿一个被安置区政府定性为伊卡洛斯恐怖份子的嫌犯被发现了,最好的情况也得是自己的侦探执照被永久吊销。
而往糟糕的方向想的话,那么被当做是伊卡洛斯同党,拉出去打靶也不是不可能。
但即便如此,在听到对方的这个要命请求后,吉姆还是点了点头。
确认她身后没有跟着“尾巴”
以后,吉姆将这个比自己矮了两头的少女拽进了屋,并迅速锁上了门。
他先是让惠里先到沙发上休息,然后自己开始在柜子里翻找起了药物。
“距离上次见面,好像也有一年时间了吧。”
短暂的沉默后,感觉自己该说些什么的吉姆边翻着柜子边说道。
正欠身将手中的左轮手枪摆放在茶几上的惠里闻言便立刻纠正道:
“是一年零两个月。”
吉姆点头,随后略带嘲讽意味的打趣道:
“无意评价你的政治立场啊……但我还记得,一年多前,你还只是一个对伊卡洛斯事业表现出同情的热血学生。
没想到,短短一年的时间你就混成骨干份子了。
不过让一个学生参与这么危险的任务,伊卡洛斯解放阵线会不会太冷血了一些?”
而对此,惠里则是正色回答:
“首先,我并不是什么骨干分子,只是一个想为他们正义事业添砖加瓦的普通人而已。
并且这一年来……不,过去一个月诺德安置区所发生的那些事情,你也是知道的——越来得越多的人正在响应着伊卡洛斯号召,自然我所能够参与的事情也就多了一些。
“至于派遣危险的任务……先前我已经说过了,在原本的预估里,这就不是什么危险的任务。
我们只是低估了他们丧心病狂的程度——是因为那些权贵惧怕那来自人民的声音,惧怕大家都成为像廖漆那样的人,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惠里的回答就像是背诵标准答案一般流利,一听就知道不是她总结出来的话——看样子潜伏在五层的伊卡洛斯地下组织没有少给他们这些学生上思想课。
“都成为像廖漆那样的人?”
吉姆重复对方的话后不由嗤笑了一声,但也懒得继续跟她在这个话题上争辩,而是问起了另一件事情:
“所以说你做的这些事情,你母亲知道吗?”
立竿见影的,在听到“母亲”
一词以后,惠里先前方才鼓起的气势瞬间便焉了下去,她低下头小声道:
“那自然是……不知道。”
吉姆点了点头:
“也是,我甚至都不敢想象你母亲听到这些会是什么反应。”
“能有什么反应,还能杀了我不成?”
对此,惠里则是撅起嘴碎碎念道,似乎对自己的母亲有着一肚子不敢发泄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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