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福晋脸色变了变,还是强忍着,吩咐宫女上了菜。
布迦蓝喜欢吃鱼,国君福晋特意吩咐膳房蒸了鱼,宫女刚把盘子放在炕桌上,海兰珠就捂着嘴干呕不止。
布迦蓝定定着盘子一阵,再掀起眼皮向海兰珠,她拿着帕子捂住嘴,摆着手道“我半点子腥味都闻不得,姑姑也是,怎么能上鱼这种腥气重的菜。”
国君福晋冷着脸,说道“这是特意给布木布泰做的鱼,起初也不知道你要来,既然你怀了孕,就在宫里好好养胎,到处跑做什么”
海兰珠眼里立刻浮起了眼泪,楚楚可怜地道“姑姑这是不待见我么我不过是见着了娘家来的客人,想着过来与她说一会话,也想多跟姑姑相处。
布木布泰平时跑来跑去,几乎从不到清明平安宫来,我也不知道她今天会来,姑姑还特意做了她喜欢的饭菜。
既然姑姑不喜欢我,我走就是。”
原来是怀孕了啊,这次估计是真,她仗着肚子里的孩子,那尾巴还不得翘上天去。
这是认准了布迦蓝不敢动她,估计还没有沾着衣衫,就会马上躺下来打滚儿,叫着肚子疼,孩子出了事要她负责。
国君福晋也没有阻拦,任由海兰珠离开。
本来好好的一餐饭,被她这么一闹,杜勒玛只顾着低头吃饭,一言不发。
国君福晋也黑着脸,没了招呼的心思,吃得食不知味。
只有布迦蓝一人,半点都不受影响,仔细地挑着刺,将一条鱼肉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饭之后,杜勒玛就起身忙不迭告辞离开。
国君福晋脸色很是难,挥手斥退屋子里伺候的宫女,生气地道“海兰珠怀个孩子,竟比揣个金疙瘩还要宝贝,好似我们都没有生过一样。
以前我真是蠢,天天盼着她怀孕,她怀孕了,我能得到什么好
早上大夫诊断她有了身孕,前脚大夫刚走,后脚皇上就特地差人来,嘱咐了我一大堆,这样得忌讳,那样她不能吃,我竟然要跟伺候祖宗一样伺候她”
布迦蓝见国君福晋不再口口声声提科尔沁,估计她也是见到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嫁到大清的女人实在是太多,女人们随便一聚会,博尔济吉特氏就占了大半去。
人多了也就不稀奇,亲兄弟之间都会杀得眼红,何况是隔了肚皮。
要是海兰珠有了儿子,国军福晋也有了儿子,两人之间就是竞争敌手。
她也没有去刺激国君福晋,问道“杜勒玛来做什么”
国君福晋脸上的怒气散了些,叹了口气说道“她能来做什么,不过就是出来透口气呗。
豪格府上一堆女人,以前她阿玛的女人也不比豪格少,她也早就见识过,阿玛的女人跟丈夫的女人到底不一样,成亲后才算真正能体会这些难处。”
国君福晋往外了一眼,压低声音道“豪格不懂得心疼人,杜勒玛年幼貌美,又是新得手,天天都歇在她屋子里,听起来是受宠,可女人哪里受得了。
这还没有入冬呢,杜勒玛就戴上了龙华,先前她动作大了些,我到她的脖子下,手腕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
我一问,她就只会哭,推说是没事,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然还能怎样,闹起来皇上的面子也挂不住,就算回到娘家,以后她还是得嫁人。”
布迦蓝冷着脸,骂道“畜生”
国君福晋见布迦蓝生气,马上又去劝她“你可别冲动啊,豪格若是在你这里受了气,想着我们是亲戚,回去还不是把气撒在杜勒玛身上,她日子只会愈发难。”
布迦蓝冷笑一声,说道“豪格屁本事没有,只知道在女人面前逞强。
杜勒玛要是厉害,趁他睡着了,把他捆起来,拿棍子揍得他哭爹喊娘,揍得他怕了,保管服服帖帖。”
国军福晋瞪了她一眼,嗔怪地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杜勒玛要是有那个本事,她也不会只知道哭。
我听说你要去朝鲜互市,给你准备些厚皮裘带上,路上可别冻着了。”
她起身唤宫女拿来包袱,拿出里面的貂皮风帽与厚羊皮长袍,说道“就得穿皮裘才能挡寒,你可别与在盛京一样,仗着年轻穿得薄,出门在外,千万不能生病。”
布迦蓝笑着道“我知道了,这次我去也没有公开,只当做随行伺候的人出行。
貂皮风帽穿出去太显眼,这个厚羊皮还不错,就是外面的料子太好了些。”
国君福晋一想也是,说道“你都带上,貂皮留着回程路上再穿,这件厚羊皮的,我让人把外面的绸缎换成细布,赶一下很快,明天送到你宫里。
“
布迦蓝嗯了声,说道“谢谢姑姑,三个格格也要劳烦你多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