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莼一丝不苟上前行了四拜礼,然后谢翊在香案上亲自取了中宫金册授予他。
许莼双手捧着接过金册,交给一旁跪侯的中官。
再拜礼,谢翊又亲自取了谷圭授予许莼。
许莼双手接过,再次交给一旁中官。
最后谢翊取了中宫金宝授予许莼。
如此三授后,许莼再次郑重四拜,才算受册宝礼结束。
被引着退入了后堂。
之后靖国公许安林上前跪着听着缄恪亲王宣读了奉迎中宫入宫的旨意,再由沈梦桢捧了双雁赠与许安林,许安林毕恭毕敬接了双雁,交给身旁侍者,再次行四拜礼,然后也退入后堂。
后堂上,许莼冠冕焕然,堂中而立,靖国公许安林和盛夫人都穿着盛装被引到了东西向。
这是辞拜生身父母,申父母之戒的礼节,但许莼如今已贵为中宫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父母已不再行跪拜礼,反而站在中堂之上。
许安林本来满脸喜气洋洋的,此刻也有了些离别的伤感,站在东面按着之前教过诫辞道“戒之敬之,夙夜无违命。”
然后后退立于东阶下。
之后盛夫人进了西面,亲手为许莼结了一枚玉佩,戒道“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命。”
她声音却带了些哽咽,眼圈通红,许莼眼圈也微微发热,深深作了一揖,前一夜其实他就已去家庙拜祭又向父母跪拜谢生恩过了,但此刻他仍然作揖道“儿谨遵教诲。”
鸿胪寺官员长呼着请中宫殿下乘舆。
许莼在内侍的簇拥下一路从阶跟着执事的导引,在仪仗大乐中前行,到谢翊已在龙辇中等候着他,御辇车帘挑着,他在内官内侍的卫护下登辇,谢翊伸手扶了他手掌,将他接入舆中,坐在他身侧,帘子垂下。
在鼓乐声中,龙辇起驾,缓缓离开了靖国公府。
许莼悄悄拿手背擦了擦眼角,谢翊握了他的手和他笑道“又不是进宫就不许出来,怎么倒哭了”
许莼有些赧然“其实之前并不喜欢在府里,经常都是悄悄往外跑,如今真的以后都不住这里了,反而有些感伤起来。”
谢翊却从袖子里拿了一块小巧精致刚好一口的糕点给他“想来今天没怎么吃东西吧来吃点吧。”
许莼“”
谢翊含笑“一会儿还要在朝上受百官朝拜,然后还要去谒庙,然后才到合卺礼,洞房,这才算结束所有礼仪呢。”
许莼接过那块糕点放入口中吃着,那点感伤已完全消散,仿佛正和谢翊排除万难去行一件大事,此刻少不得有了同甘共苦之感“做皇帝可真不容易啊”
谢翊笑“民间成婚也是这许多礼仪的,而且还要大宴宾客呢,如今你我不必应付宾客,自有你沈先生主持宫宴,已是轻松许多了。”
许莼想了想也是“对哦
。”
他一大早便起身换衣物,确实只吃了一碗银耳红枣羹和一些蟹黄饺子,吃了谢翊给的有些酸甜的糕点,倒是开了胃,自伸手去谢翊袖子里头去摸别的吃,谢翊被他摸着痒,按了他手笑道“皇后莫要着急。”
许莼浑然不觉又被谢翊调戏了一回,谢翊果然拿出一袋点心给他,都是团成小丸子,表面有一层酥壳,入口即化,拿在手里又不脏手,也不会掉下点心屑的。
便接了过来,腰身少不得放松了些,靠在一旁靠枕上,着谢翊仍然端正坐在座位上,嘀嘀咕咕道“九哥,这路还远,你也且松散松散,也没人到。”
谢翊转头他“卿卿得到,怎说无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