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已经得了这些奇奇怪怪的称号,墨云柳干脆也就破罐子破摔了,直接第二日就拖着墨云竹跟墨云欢每人背着一个背篓来采野菊“我昨日跟娘说过了,咱们可以采这些菊花卖给药铺,或者咱们可以做香包来卖,得了多少银子娘都不要咱们的”
这话才是最吸引人的,要知道墨家虽然也不穷,不过孩子们身上能有多少银子除了墨云柳因着卖鱼身上藏了些银子外,那墨云竹身上就只有过年时家里长辈给的压岁钱。
至于墨云欢,更是身无分文的代表选手。
是以三个女娃娃一拍即合,秉着蚊子腿再小都是肉的态度,用了三日时间,把秦知允偶然发现的这方天地里的正在盛开的野菊全部一采而空,就连野菊的花苞,也采走了大半。
可怜那么些野菊啊,开得好好的就天降大灾,家破花亡,差点叫人给一锅端了。
山上家破花亡,山下卫城村里,墨大庄只觉自己的鼻子包括整个人都要被野菊花给淹没了。
“柳儿啊,你们采这么多野菊花儿,是要做甚啊”
用力地吸了几下鼻子,这个味道已经把自己包裹得无处可逃了,如今家里正房、东西厢房屋檐下都摆满了正待阴干的野菊花,就连夜里他睡觉都是这个味道,久了真有些上脑啊
墨云柳蹲在地上用干净小巧的竹钉耙认真地翻着野菊,头也不抬地回答父亲的话“挣钱呀娘都答应我跟姐姐了,这些菊花挣回来的钱都归我们自己呢”
她还特意托墨云峰到镇上的药铺去打探过野菊的价钱,不过价钱并不理想,如今已经预备换个法子,把这些菊花都做成香囊、枕头等物件儿来销售,倒更能挣钱。
不过她手笨做不好绣活,所以绣活部分就由墨云竹与墨云欢两人负责,她则负责阴干好所有的菊花。
至于买料子跟针线的钱,则是动了墨云柳的小金库,忍痛买了细棉料子回来做香囊跟枕头面子,只为卖出个好价钱来。
墨大庄听到女儿这般说,又瞧她十分认真的样子,倒有些不忍伤害女儿,只得默默揉了揉鼻子,提着锄头下地去了。
崔三娘也由着两个女儿折腾,闲暇时与墨丽还帮着三个孩子做一些针线活,等到家里的野菊都阴干好时,倒也做出了一批小巧雅致的香囊。
“取些干薄荷叶、迷迭草、金银花,再加上十朵野菊,你们闻闻”
墨云柳一边说,一边将自己这些日子辛苦收集的各类植物花叶搭配好装进香囊里,然后递给坐在她对面的墨云竹、墨云欢“觉着味儿如何”
瞧着妹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墨云竹接过香囊,放至鼻下细细嗅了一会儿,然后惊喜地亮了双眼,递给墨云欢“你试试”
“好舒服的味儿”
墨云欢亦是同样的惊喜“柳儿你是怎么想到的我本还觉着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闻着这个味儿一下竟精神了许多”
见自己配的香囊得到了姐姐跟表姐的一致认可,墨云柳咧着缺了一颗门牙的嘴笑了笑“我只是想起那日娘说的薄荷可以驱蚊,左右咱们都是做香包,放些驱蚊的香草一起搭配,闻着也舒服,不是嘛”
这几日墨云竹等人其实只做了三十个荷包,都是细棉料子的面子,只简单了绣了些竹叶、兰叶,虽然简单倒也雅致。
姐妹三人说干就干,按着墨云柳的法子抓取了差不多分量的各类香草装进荷包中,一个雅致清香的香囊便做好了。
香囊是做好了,可是怎么卖呢
“要不卖给衣裳铺子”
墨云竹左手托腮,想出了这个主意“以前娘不也做过些绣活卖给衣裳铺子嘛咱们要不试试”
墨云柳趴在炕上的小桌儿那,闻着香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道“先不说卖给谁,咱们先把价钱定下来再说。”
一听到这个,三人都开始犯愁了,这要如何定价她们中只有柳儿是跟着大人到镇上去卖过东西的,墨云竹跟墨云欢那都是两眼黑,哪里知道定多少好
“柳儿你觉得定多少合适”
顶着姐姐跟表姐期待的眼神,墨云柳心中的小算盘敲得噼里啪啦响,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咱们的香草都是山上来的,不值当什么钱,这荷包也就一小块儿布,说白了就是人工费些钱,旁的都不值多少,要我说,最低卖十文,多的话十二三文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