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
谢定失笑,“你瞧这里头的汉子们,哪一个不是膘肥体壮,那起子半路出家的土匪未必抵得过,何况东阳钟氏善制暗器,且有死士守在周围,土匪更加不敢靠近此处。”
“这里还有死士吗”
合璧立刻睁大了眼睛,往四周瞧去。
“谁知道呢”
谢定扯起嘴角笑了笑,“不过不可不妨。
早在两月前,便有两拨胆子大的土匪夜里悄然闯进来,却被暗器所伤,皆死在了镇子里。”
合璧吃了一惊,“怪哉”
谢定瞧她这副模样,眼睛滴溜溜的来回转,觉得好笑,又道,“这里的百姓说,是一群黑衣人杀的,那便是传闻中钟氏的死士。”
合璧更觉惊疑,一抬眼发觉自己正走在那闪着微红灯光的排排店铺之中,仿佛瞧见有黑衣人站在里头,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正要回头拉上娘子的手时,身后却没了娘子的身影,须臾之间,合璧感到惊慌失措,仿佛一桶冰水从她头上浇了下来。
“娘子娘子”
她顾不上忧心什么死士,更顾不上问罪谢定,向后头一边跑一边喊,“娘子”
待她终于从那街道里出来,迈入人群中,此时人群中却爆发阵阵欢呼声,拥挤着往中间围。
合璧六神无主,被人群凑着往阑干处走,掂着脚尖往四面去,她从没有与越青雨分开过,此时更是惶惶不安。
一晃眼,却在中间的马场中瞧见了越青雨。
里头的人都不见了,只留了那红衣少女。
她的身侧,是高坐在马上的越青雨。
须臾之间,两个人拉紧了缰绳,在马场中驰骋起来。
细碎的灰尘被风扬起,也带起两个女郎额间的细发,越青雨发髻上且别着步摇,随着马奔腾的动作,那步摇也晃来晃去。
场上时而传来叫好声,女郎衣袂翻飞,合璧的视线锁在她家娘子身上,正跟着身边的人鼓掌,冷不丁听见身边的人说
“那青衣姑娘是哪家的怎的从未见过”
有人接话道“不像咱镇子上的人,想是从外头来的。”
“这姑娘生的真好,若是还没嫁人,我老婆子都想上门提亲了。”
合璧听见这话,恨不能上去捋袖子吵两句。
姑娘家的清白怎么能拿到外头去说
旁边的人笑了几声,嘲道“就您家那不成器的儿子,莫说是这仙女儿一样的姑娘,便连镇子东头老王家那瞎了一只眼
的女儿也不上。”
合璧深深点头,这世上没人配得上她家娘子
正当她竖着耳朵听这些人说话时,场中的两个人停了下来。
有人大声道“她赢了钟娘子”
越青雨从那匹红鬃马上下来,对着面前众人口中的钟娘子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
她离开太久了,合璧要担心了。
适才她被人拦住,说钟娘子挑中了她,要跟她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