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沙亚丽一个人呆在金城赌场的宿舍里,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今天傍晚时分,等用过晚饭,她恰好和难得一见的荷官室友娜依遇到了。
两人闲聊了一会,对话到现在都深深印在沙亚丽的脑子里,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话说晚饭后回到宿舍的时候,沙亚丽才发现自己的娜依竟然难得早早回来了。
赌场的工作有很多种,从餐饮保洁,到会计经理都是常见工种,沙亚丽阴差阳错进了金城赌场后,因为不会华文,如今只是个端茶送水的服务人员。
但沙亚丽素来心高气傲,又怎么甘心做个忙忙碌碌跑来跑去的服务员呢,于是便刻意和身为荷官的娜依多亲近,想多了解些信息。
因为大部分赌场是全年24小时不间断经营,金城赌场也不例外,所以众多荷官经常需要上夜班。
娜依今日可以早早休息,也是因为正好赶上了一月一次的早休。
她是个非常漂亮的邰兰姑娘,凹凸有致身材极好,时常令沙亚丽也暗中羡慕。
当时她正半躺在床上,一边漫不经心地刷着自己手机,一边和沙亚丽说着话“当荷官都需要英文和华文过关,这是硬性标准,没得说的,但是老娘觉得你没必要当荷官。”
“荷官这碗饭,当真不好吃。
老娘每天都需要站着,发牌,判牌,记规则,收付筹码,整个人全天都要崩得紧紧的,没有一刻可以放松的机会。
这赌局上任何一点风吹草动老娘都要盯着,每局游戏中各位玩家的盈亏数额,老娘都要负责计算,一点差错都不能犯。”
娜依很早就出来打工了,学历不高,但通过了赌场的数字能力考核,培训三个月后就正式上班了,“你也知道,咱们赌场基本上都是大桌,正常情况下加上围着的人就有三四十,有时候还能遇到人群过半百的情况,老娘着那些指手画脚的蠢货,心里紧张得不行,唯恐计算错误被总管惩罚,恨不得咬死总是废话的他们。”
“而且,别荷官穿的光鲜,老娘可拿不到任何小费,好不容易如果有个赢了大钱的客人高兴了,随手丢几个筹码作为小费,都会被天杀的赌场给收了。
像你这样的端茶送水的,反而经常收小费,还不用担心被收走。”
说起这个,娜依就更生气了,荷官的工资是固定死的,虽然比其他行业要高,但每天着那么多大笔资金从手边流进流出,自然眼红无比,“所以这一行没人能待得长的,老娘同期进来那一拨,现在走的就剩老娘一个了。
搞不好,哪天老娘也走了。”
“那贵宾室里也这样吗”
沙亚丽小心翼翼地问道。
金城赌场里的赌局分好几种规格,大部分人都只能在大厅玩乐,只有消费了一定金额,或者有高端贵宾客户引荐,才能去楼上包间的贵宾室,享受更豪华更奢侈的待遇。
据说,在贵宾室上面还有更高端的赌局,但这些已经不是身为服务员小妹的沙亚丽能知道的了。
“哼,贵宾室”
娜依轻蔑哼了一声,她打量了眼前眉目姣好的沙亚丽一眼,把她的小心思得明明白白,“实话告诉你,男人最干净最寡欲的时候,就是在赌桌上。”
“不管你是什么天仙下凡,就算是维纳斯光着身子出现在他们面前,那群赌红了眼的狗男人也只会把她放到桌上,问主管可以抵押多少筹码。”
见沙亚丽眼神瑟缩了一下,娜依才冷笑一声,慢慢说道,“小妹妹,姐姐不妨给你个忠告,找男人,千万不能找赌桌上的,不管他有多少钱,有多厉害,只要他上了赌桌,这辈子就注定了倾家荡产的结局。”
从小到大,沙亚丽深知自己的美貌优势,她也很巧妙地利用着这个优势,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尽管在金城赌场里呆的时间不长,但她早已被这挥金如土穷奢极欲的氛围所迷醉,她从来都不知道,有人可以鸿运当头一局收获远超过常人一生收入的财富,还有人可以随便一下午就能豪掷千万美金而眼都不眨。
从没见过的巨富阶级在沙亚丽的面前显露,她对于钱财的渴望也随着见识的增长,而越发热切。
尽管今天下午娜依的话,打消了她对于赌客们的幻想,但她有些气馁之余,又想到了一个更令她心动的人物。
那就是这几日整个赌场上下都在暗中传说的人物,金城赌场的新主人凌家肆少。
沙亚丽仔细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汇总亚洲首富家的小少爷,光是整个邰兰境内的凌家资产就全部属于他,据说他年纪轻轻,少于外人接触,还是第一次来邰兰。
“年轻男人都很好骗,如果是涉世不多那种就更好对付了。”
想着自己一些模特圈里小姐妹勾搭上有钱男人的故事,沙亚丽已经下定了决心,将这个肆少视为自己的目标,她喃喃自语道,“希望这个肆少,不是见惯风月的。”
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沙亚丽慢慢陷入了梦里,梦里他成功嫁给了那个未曾谋面的肆少,成为首富家的儿媳
沉睡在美梦中的沙亚丽并不知道,对着肆少起了心思的,并不止她一人。
戒备森严的亲王府邸里,英素法还端坐在桌前,桌上摊着佛经,手里持着珠串,但心思却半点不在佛经上。
他反反复复想着那日乌仪瑟详细说出的预知梦,又想着那个令他一见倾心的凌家肆少,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