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邈府邸之内,已再次收到了陈宫的密信。
兖州境内如今大军在握,不断积蓄兵马,各地太守唯有守军千余,乃是乡勇组成,其余都在曹孟德手中。
想要造反,难上加难。
是以,信中陈宫所言之计,乃是等待时机。
曹操图徐州之心,逐渐为人所知,徐州陶谦年迈,却还有所手段,可以安定当地士族百姓,募兵得以壮大,又可囤积粮草待机遇。
此时,张邈的弟弟张超在对面跪坐,压低了身子凑近而来,目光期待,道:“怎么说?”
张邈眯着眼,想了很久。
将信忽然扣住,深深叹息。
“依旧要等待时机。”
“就怕瞒不住了!
我等以陈留御敌为由,募兵三千余人,如今日夜操练,只告知两千余,若是被人察觉……”
张邈:“……”
“不怕,”
他沉默片刻,何尝不是心中忐忑,一旦被发觉,估计立即就会被攻下,到时候自己全家都跑不了。
唯有……等曹操不在的时候。
“他的虎豹骑,虎贲,以及曹仁、曹洪所率的兵马不能在境内,明年开春,曹操必定会去攻徐州。”
“毕竟,他已查探多次,想攻徐州。”
“但徐州,又何尝不是想攻兖州呢?”
张邈神情淡漠而悠远,慢慢地将信捏住,“不用担忧,再多囤兵便是,我与吕布已见过。”
“自有誓言在,里应外合自可夺兖州,现如今,孟德并没有起疑。”
“今后也不会,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想到我们会反叛,毕竟我等,乃是鲍信死后最后一批支持他的人。”
“那那些兵马,年关若是被人捅出来,只怕是……”
“去交给他。”
张邈忽然打断了自己弟弟的话。
张超仿佛没听清楚,愣住了片刻,连忙追问:“什么意思?”
“如果你这么怕,那就把招募兵马全部给他,我们只留两千守于陈留。”
“再请孟德派遣将军驻于南侧,以防备扬州袁术再来犯。”
“大哥你这话,你……”
“认真的,多一两千兵马,有什么用呢?不如让孟德安心,感动。”
“他越是信任,到时候背刺之时就越安全。”
张邈笑了笑。
忽然下的决定,让他一瞬间轻松了很多,兵马不在多。
而是暗中拉拢士大夫中人,结成同一党羽,日后一同响应,便可以在顷刻间,改兖州天地。
太妙了,不愧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