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怕的人。
我一开始就错了。
我以为他要的是城池地盘,没想到。
曹孟德要我陈登一个人情。
欠百姓人情,钱财可还。
欠一诸侯雄主的人情,日后我要用什么来还?!
陈登早已经想通了接下来曹操所要之物。
此乃是,以退为进。
他退去了本就不好占据了两地,但却得到了更多本不能得到的东西,此等人,不愧为乱世雄主。
怪不得能在短短一两年内,立刻占据兖州,并且军民归附,声望浩大,致以上下同欲,无人可撼动其地位。
还有身旁那戏忠,洞察人心,甘愿在侧翼如刀剑逼人,乱我心智。
直到曹操松懈的一瞬间,我才明白。
上套了。
……
这一日。
陈登在戏忠的陪伴下,于小沛城中吃了一顿,夜晚赋诗而兴起,又找了城中之舞女来奏乐起舞。
款待宴席足足到深夜人乏。
第二日他离去的时候,又有曹纯客气相送,车马劳军数十人,送出百里之外,而后赠予钱财帛布,玉器美酒。
曹操虽未露面,但是却也嘱托了几句路上需平安,日后再相见时,必再为陈登摆宴。
一连串的对待下来,让陈登心里不是滋味。
不知为何,在路途上想到曹操夸了自己几句,徐州之藏龙也……
居然,偷偷的能笑出声来。
也是绝了。
我以往岂是这等人也。
但没办法,被他治得死死的,可陈登还是无法从戏忠的口中问出什么情报来。
特别是,到底是谁泄露了如此大计?
徐州之方略,若是没有泄露,没有被曹军在小沛之外埋伏等待,自然不会经受他们暴风骤雨般的突袭。
如同山贼匪寇一般的劫掠。
或许,还能有所收获。
只可惜,没有如果。
戏忠怎么说来着……
陈登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回忆起了戏志才昨夜喝醉之后的话。
“我家主公,天下无双之雄主也,古往今来几人可比,屈指可数,阙宣之乱,凭借只言片语之情报,便可论断。”
“而且,胆大心细,自可破徐州也。”
“徐州陶谦如今年迈昏聩,治理守成尚可,为何还要进取?!”
断断续续的。
陈登想起了他的话。
竟然是一句都不好反驳,毕竟徐州的确吃了闷亏,由此可见,主公决断之上,几乎是被曹操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