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传信,大概是知道了一个新来的班布拉贝勒身边没小子陪伴,只有几个太监伺候,想着往贝勒身边塞人。
人塞进来就能结交皇子和各家的子弟,比被父母带着参加宴会结交小伙伴来的效率高。
可惜他们不知道这位贝勒爷是格格,皇上怎么可能把外臣子弟放到格格身边。
就是真的科尔沁来的贝勒爷,皇贵妃也不想管。
丝绢的手不自觉的停了,皇贵妃轻声的说:“别停,继续梳。”
又跟新绸说:“我不过是一个宫妃,哪里能把手伸进上书房,你跟他们说,我如今身体不好,色衰而爱驰,哪里还能在皇上跟前吹风,恕我有心无力办不成了。
"
不管是谁的意思,皇贵妃就不打算听。
自己好心好意劝他们的时候人家不听,他们求自己的时候,自己也可以不听。
“是。”
新绸悄悄的退下了。
看着新绸出去,皇贵妃叹口气,在灯影里面看着自己的面容倒影在镜子里久久没说话。
形销骨立说的就是她现在的样子,人一旦过了二十五,身体急转而下,不止是皮囊开始衰老,连饭量都没以前大了,也就是什么都留不住了。
更可况她生孩子几乎去了半条命,生产完后元气大伤接着就是女儿夭折,大悲之下好几年挺不过来,这也就是在宫里,好药材好太医照顾着,要不然母女两个也就是前后步而已。
她起来慢慢走到了康熙身边坐着,联想到自己的身体,皇贵妃觉得这确实是表哥照顾自己,当年女儿去世的时候,自己都想着不如死了算了,若是没有他三番两次的过来瞧,那也确实是病逝好几年了。
看他在灯下读书,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而反观自己已经虚弱不堪。
想起那句“恩爱夫妻难白头”
后自嘲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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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眼泪已经流干了,哪怕这个时候眼眶酸也流不出什么泪来。
康熙过了一会觉得眼睛疼才抬起头来,看到她坐在身边,立即把书放下,翻身靠近她:“这是怎么了?看着不高兴。”
“没什么,表哥看的什么书?”
"《后汉书》,如今再回头看看,发现还是有点意思的。
"
皇贵妃没说话,康熙又问:“你刚才不是还挺高兴的吗?怎么这会突然难受起来了?”
皇贵妃也不想让他误以为自己这番情绪变化是博他关注。
就直白的说:“想起我娘家来了,今儿看着九格格,又看了太皇太后想要教各位格格,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真的是感慨万千。
"
“有什么感慨?”
"命只有一次,人选了什么路就有什么运。
太史公说有人的死了轻于鸿毛,有人的死了重于泰山。
我一直以为是死的那一刻才能看出来是鸿毛还是泰山-->>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